,直接轻功甩起,飞跃山头落在玄甲军大营内。
他随意喊住一个路过的士兵:“去,叫常山来见我,不管他现在在做什么,叫他立刻过来。”
“是,将军。”
邬琅快步走回大营内自己的房间,从怀中取出书,坐在椅上有些出神地随意翻动书页。没过多久,便听到外头有人敲门。常山淡淡的声音响起:“少爷,您找我?”
“进来。”
邬琅将书甩在桌上,常山看了眼,视线重新回到邬琅脸上。邬琅伸手扶额,酝酿半晌,终于问道:“常山还记得衡莲君长什么样吗?”
常山点头:“属下可以过目不忘。”
邬琅旋即说道:“那你有没有觉得沈蓬生和衡莲君长得很像?”
常山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少爷现在才发现吗,我以为您早就……”
“什么!你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了?”
常山低头不语,邬琅坐下又站起,走两步后又坐下,想说什么不知道说什么好,伸手指了常山半天,愣是没蹦出一个字来。现场气氛结结实实让他回想起给常山讲笑话这家伙直接来一句听不懂的愤怒和无奈。
“你什么时候……算了,重点在于你发现了这么大的疑点居然不跟我说!”
“我以为少爷您心里清楚的……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才不动声色。”
“少爷我在你心里原来是这么牛气冲天的吗!”想起自己这两年因为沈蓬生给他的熟悉感,却知而不得的抓狂,邬琅就想抓起盾对着常山那张面瘫脸盾上几下。
“是,少爷在属下心里比任何人都要强。”
“说这种表白的话,脸上难道不应该有相对应的表情吗,常山,我觉得你真是毫无诚意。”
“少爷明鉴。”
“行了,我记得衡莲君叫沈衡。沈蓬生、沈衡,我不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
“少爷,不知您是否知道,沈衡乃是河阳李家遗孤。”
“嗯?”
“当初李家得势时,七皇子,也就是现在临淄王是帝位最大的候选人。临淄王的外公和舅舅暗地里分门别类地为临淄王培养了不少帮他做事的人,其中既有暗杀部队,也有朝廷官员,孰料李家迎来大清洗,被灭得干净,这些人中的一大部分也跟着消失了踪影。沈衡便是其中之一。”
“等等,等等,让我理一下。我们假设沈蓬生和沈衡有关系,或者说,很大可能就是李家的那些人其中之一。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有什么目的,能得到什么好处……”
邕州,临淄王,东昌寨,渔阳镇,杨记川,武器……
邬琅忽然猛地睁大眼睛。
不对,顺序错了!应该是杨记川-邕州-临淄王-武器-渔阳镇-东昌寨!
杨记川在邕州抵御北戎,有人想要他陷在邕州回不了永宁,所以勾结朝廷官员出卖渔阳镇建立了东昌寨这个资源雄厚,能把州军打退数次的土匪窝。杨记川因为渔阳镇被东昌寨捏住,果真陷入苦战,一直在广泽和北戎展开拉锯战,一打就打了五年。
为什么要牵制杨记川,因为他父亲是天策府总教头,是整个大商除了亡故的征夷大将军外威望最高的武将。牵制杨记川,也就是牵制了杨钊。
谁要对付杨钊,皇帝?皇帝虽重文轻武,但还没必如此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以他皇帝的地位,想要抓杨钊的辫子,只在朝堂便有充足的机会。不是皇帝,那么就是杨钊的死对头?那些高官们不乏有身价千万的,可这点钱对于东昌寨来说也不过如此。不是对头,那是谁?
谁不能在永宁光明正大的对付杨钊,只能偷偷摸摸暗度陈仓转移到杨记川身上来。
若是先前,邬琅是不会花时间思考这种想不出来头绪的事情的。但是现在,他的范围几乎已经缩小到了某一个人身上。
临淄王,真是再符合不过的金主人选。
临淄王在同川开采了一个巨大的矿山,获得兵器无数。
临淄王有钱弄开采小分队,说不定是拿到李家藏起来的遗产。
最重要的是,临淄王有造反的心。他要推翻现仍皇帝,对于一些忠臣而言就是大逆不道。好巧不巧,杨钊作为德高望重的天策府总教头,不仅桃李满天下,还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忠臣。
可临淄王人在南林,手再长,也没无线手机让他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
难怪卢彦这种草包也能建立起东昌寨,难怪东昌寨轻而易举就拿下渔阳镇,难怪有沈蓬生这种堪比荀彧的政务高手维稳。难怪有金木水火土五营。
临淄王……司徒靖……
邬琅深深闭上双目,再睁开时,眼中有湛凉的冷光。他稳下心神朝常山吩咐道:“查,彻底查沈蓬生平日里和什么人接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