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来。”吼过之后,又是一声低沉而温柔的话语。
凿牙的双眼湿润了,她是真的很爱很爱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她甚至可以抛弃宝贵的生命,抛弃这些爱她至深的人。
接着,凿牙做起了他人生中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的妇产科破腹手术,颤抖的手接着那道鲜血直流的刀口一层一层划下去,一道三寸长的刀口出现,终于看到了肚子里面那个缩在一起的小身子,凿牙动作迅速地将孩子取了出来,是一个皱巴巴的小子,倒着提起那个小东西,拍了拍小东西那柔柔嫩嫩的小屁/屁,只听见“哇 ”的一声,非常洪亮的哭声响起,才松了一口气。可是之后,他为难了,孩子是取出来了,但是后面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处理。
床上,夏子洛一直坚持着睁着双眼,哪怕是痛得几欲想死,也坚持着不让自己晕迷过去,直到凿牙把孩子取出,听到那一声新生命降临的洪亮哭声,夏子洛那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笑容,留恋地看了一眼那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宝贝,双眼一闭,沉沉地晕迷了过去。
“女人。”凿牙悲痛地大喊一声,撕心裂肺,将手中的小东西闪给一旁眼眶湿润的剑兰,颤抖的身子紧紧地抱着夏子洛,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够让这个女人睁开眼睛,心再一次碎了,就好像上次看到她亲眼目睹她掉入鲨鱼群一样,痛得难以呼吸,仿佛被人用一刀一刀凌迟一般,痛着浑身抽搐……
一声悲彻天地的大喊,让守在门外不曾离去的姬流风和百里玉簫心顿时一慌,再一次冲进了房间,而这一次百里玉竹也放开的顾虑,冲进了房间,当那一幕落入眼帘的时候,三人彻底地被震惊到了,天啊,怎么会这样,居然破腹取子。
震惊过后,目光转移到夏子洛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双目闭起,那气若游丝的微弱呼吸提醒着众人,夏子洛此时徘徊在生死的边缘,可是面对肚皮上那道汩汩冒血的伤口,大家都怔愣了,不知道怎么处理?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悲伤,难道今天她注定要抛弃这些深爱她的男人。
此时此刻,皆在心中暗恨自己的无用,为什么在这种关健时刻却派不上一丁点儿用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宝贵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
凿牙在悲痛过后,想起之前夏子洛看着那几根又细又弯的针,说过,那弯针是缝合之用,颤抖着手拿起那弯针,穿上棉线准备动手缝合,可是那颤抖的手怎么一直不停地抖,就如同他此刻那碎掉了心,一直不停地抖,血依然无情地从夏了洛的身体流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床单……
沉痛,绝望,心底无声的哭泣弥漫着事个房间。
这时,突然一道玄色身影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当那个毫无生气,沉沉昏睡的女人映入眼帘的时候,心颤抖,痛如刀割,才十个月不见,她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凌乱的发丝汗湿地贴在脸上,面色苍白的好像严冬的白雪,令人心惊,更令人心痛。
这道玄色的身影就是神医柳无尘,当日他从镜竺山回到了安定王府,看到夏了洛派人送来的书信,得知她有了身孕,推算了一下日子,他欣喜若狂,心中坚信孩子一定是他的。安排好了安定王府的一切,带着一个让他的洛儿惊喜的消息,快马加鞭,飘洋过海,一路上毫不停歇,只想在她生产之时陪伴在她的身边,可是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夏子洛已经生产,而且还是用这么令人想像不到,痛到极致的方法生产。
这一刻,柳无尘的心是如同那几个男人一样,震惊之余还有极度的震憾,震憾过后则是心痛得难以附加。
短暂的震惊过后,柳无尘强迫自己快速地镇定,一定要救活眼前的女人。推开凿牙,当看到他颤抖的手中拿起的弯针,上面还穿着黑色的绵线,眼眸一亮,一把抓住他的手,夺过那根弯针。接着,柳无尘倒出一粒药丸塞入夏子洛的口中,吊住她的精气。随后又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套金针,下针神速,毫不犹豫,十多根金针刺入夏子洛身上的几处大穴,肚皮上那汩汩而流的刀口顿时止住了血。接着,柳无尘又做了一系列的清理工作,拿过刚刚从凿牙手中夺过来的弯针,开始了缝合工作。
虽然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弯针,可是身为医者,而且还是医术超群的医者,柳无尘第一次见到弯针,心里顿时有了这种想法,弯针是作缝合之用。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夏子洛肚子上那道刀口通过柳无尘的妙手就处理妥当。房间之中的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凿牙,洛儿为什么会这样,难到你不知道这样子很危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洛儿今日就可能,可能……。”处理完了夏子洛的伤口,柳无尘那颗高高悬起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原处,飘然的眸子染上几分怒意,斥责道。
“神医,是女人她自己划下了第一刀。”凿牙低着头,贪婪地看着床上那个呼吸平稳了几分的女人,轻轻地呢喃,心中感谢着上苍,没有真的带走她,而是让神医柳无尘在最绝望的时刻赶到,救了她一命。
可是屋中之人,皆是耳聪之人,凿牙那轻轻似浮云的呢喃再一次让几个男人的心强烈地震憾了一次,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这个女人居然可以对自己如此狠心,亲自划开肚皮,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顽强的意志才能够做到。
这也许就是母爱的伟大,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沉寂的房间之中,几个大男人皆沉默不语,震惊的目光停留在床上沉睡的人儿身上,舍不得移开,心却因为她的坚强而痛着。
突然,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吸引的众人的目光,这个小东西仿佛也感应到母亲刚才生命的垂危与此刻身体的虚弱,伤心地啼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