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碧如洗,阳光温暖柔亮。
难得的晴天,舒瑶站在窗边默默地想。这天气也懂人心么?如此应景。
尽管那个人,依然身陷囹圄,但她的心情已经不同了。
就像这晴天,一扫多日的阴霾,放出喜人的光芒,感觉春天的脚步更近了。
她的心也仿佛沉睡了很久,如今终于要醒了。
情绪复杂,哭和笑都不能分清楚。她只知道,现在要去找一个人。
“舒瑶,救救他吧。他没有犯罪。当初之所以和我结婚,是被程璐逼的。程璐拿着他妈妈和我爸爸金钱往来的照片,威胁逸文娶她,逸文只好和我假结婚,那些照片就可以解释为亲家的礼金往来,我那时怀了孩子,也迫切需要婚姻。”
萌萌的话深深刻在脑子里,没错,她要去找程璐,她要弄清楚一切,再也不能活的糊里糊涂。
令她意外的是,小区门外,已经有人在等她。
那是一辆白色的宝马,她认得是赵子墨的车。只是车内,还坐着一个英俊的外国男子。
“安迪?子墨?”
她疑惑地走过去,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同时出现。
“上车吧。”安迪使了个眼色,“我有急事要回美国处理,走之前,有些事要和你交代。”
“什么事?”舒瑶茫然。
“亲爱的。”赵子墨隔着安迪看向她,“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我现在是鞠逸文的律师。”
“……”
“你怎么会是他的律师?你……行吗?”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馆,舒瑶迫不及待地问。
赵子墨和安迪并肩坐在对面。
“鞠乾清找了我公公很多次,可我公公最近身体不好,最后只好答应,由我来出面,他在幕后指导。”
舒瑶恍然地点头,“那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安迪将包里厚厚一叠文件交给子墨,“你跟她说。”
子墨便将文件推了过来,“这是两份股权赠与协议,鞠逸文将他在鸿基的30%股权和恒威的100%股权,全部无偿赠与你,你只要签了字,股权转让立即生效。”
舒瑶瞬间惊呆了,看着那些白纸黑字,果然如此。
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她抬眸看着赵子墨。
“根据我的法律知识,如果股东单方以赠与的方式转让其股权的,受赠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思作出接受或放弃的意思表示。”顿了顿,她一字字清晰地说,“我放弃。”
安迪摇摇头:“这是even托我办的唯一一件事,我必须给他办好。舒,你不能拒绝。你知道他是为你考虑得多么周全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许这次,他会被判重刑,十几年不能出来——”
“不可能。”舒瑶打断他,“我不会让他坐牢的。”
安迪和子墨都是一愣。
“舒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如果是有利于鞠逸文的事实或证据,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赵子墨急切地说。
“鞠逸文此前供称汤红玉毫不知情,是他利用汤的影响力与庄道宇私自勾结、权钱交易,替汤红玉撇得一干二净,如今汤红玉又迟迟不到位,时限一到,检方很可能迫于结案压力,采信鞠逸文的供述,那他的牢饭就吃定了。”
舒瑶一震,默了数秒,点头,“好,我知道了。”
“这些协议你拿回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安迪却不依不挠地起身拉住她。
“我要回美国了,你不签字我不放心。那个杨晓菁整天惦记even的股权,还不如你先收下。何况挣钱的动力本来就是你,这些财富给你也是天经地义。舒,你还记得那个采访视频么?”
视频?
那个人一身干净整齐的白衬衣,笑容灿烂地对美国记者说,自己的妻子喜欢海,将来要给她买个小岛的视频么?
她忍不住眼里一热,甩开了安迪的手,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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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检察院公诉处办公室。
“不好意思,程检去开庭了,你有什么事吗?”接待她的是另一位年轻的女检察官。
舒瑶的脸上掠过失望的神色,想了想,又问:“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要中午吧。”
“好的,那我一会儿再来。”
从公诉处出来,她回到了一楼的接待大厅,坐在成排的椅子中间,默默想着心事。
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过家门而不入?”
她抬头,居然是林嘉顺。
打电话找了他那么多天,在他家门口等了那么多天,终于主动出现了。
“我打你那么多电话,怎么不回。”她语气淡淡的,并没有任何埋怨。
这种淡淡的语气,却是林嘉顺最痛恨的了。倘若是另一个人这样不接电话,她恐怕早就疯了吧。
对他,她好像从来不会有过激的情绪,永远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自己这个未婚夫,在她心中到底有没有一点地位?
“最近在办案基地,审讯时不能开机,也就是今天才回来。”林嘉顺耐心地解释,“找我有事吗?”
其实都不用问,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一定是因为鞠逸文的事。
“嗯。”舒瑶点头,“我们能找个地方说话吗?”
林嘉顺冷哼一声,目光长久地盯着她,简直要杀人。
“好,等我两分钟,我上去拿件外套。”
奥迪车开上大路后,舒瑶很快发觉不对劲。
“嘉顺你要去哪儿?”
他注视着前方,眉眼十分沉着,“去我们的家乡,舟市。”
说话间,车子风驰电掣,已经上了高速。
“去舟市干什么??”
“回去你就知道了。”他紧抿着薄唇,明显压抑着一股怒气。
舒瑶迷惑不解,但也不好再多问,只能乖乖坐在一旁。
过了大概两个半小时,舒瑶已经困得快睡着了,突然听见身边人问她:“你家怎么走?”
她半睡半醒地抬手指了个方向,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什么?去我家?去我家干什么?
奥迪沿着环岛公路前行,林嘉顺降下了车窗。
窗外掠过成排的棕榈树,生机盎然又挺拔美丽。海风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亮的耀眼。
他匆匆望了一眼,默默说了句,真好。
虽然舒瑶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舒文宇今天去上班了,他还有两年才退休。家里只有张茹在。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这么多年,已经适应了在黑暗中生活,行动上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此刻她正在剥着一盆梭子蟹,快过年了,瑶瑶也要回来了,她最爱吃蟹肉羹。
忽然听到了敲门声,心中有些奇怪。摸索着去开门,转瞬就听到了女儿亲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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