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瑶轻叹一声:“我什么也不想吃,只是突然很想吃老家的杨梅罐头。”
她这么一说,勾得赵子墨肚里馋虫也出来了。
“是啊,那罐头想起来就垂涎三尺!我也很想吃呢!”
鞠逸文专心地开着车,没有参与她们的对话。大奔一路飞飙,眨眼就到了松园大街舒瑶居住的小区门口。
舒瑶刚想说再见,然后自己走。鞠逸文却已迅速下车,走到了这一边,将她抱了出来。
他的气息再一次裹住了她,而她的心脏也再一次狂跳不止。
所有的道德,所有的不应该,统统抛到了脑后。这一刻,她被他抱着,只希望没有终点。
赵子墨跟在一旁嚷嚷:“她可以自己走的,鞠少,你这样占人家便宜真的好吗?”
鞠逸文仿佛听不见她的话,坦然地迈着长腿,大步前行,除了询问舒瑶具体方向,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舒瑶只好乖乖地给他指路。很快,三人就到了她家门口。
赵子墨扫了一眼隔壁的门,不禁有些黯然。
——那是她可怜的嘉顺哥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平日里,他经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公平、公正,可是他也许不知道,除了法律,世上很多东西,都没法谈所谓的公平、公正,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鞠逸文在门口将舒瑶放下了。
“好好休息。”
舒瑶抿了抿唇,知他要走了,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几分不舍。
“明天再来看你。”他灿然一笑,转身进了电梯。
舒瑶便怔怔地望着电梯,一脸的失魂落魄。
赵子墨故意咳了好几声,才将她的视线拉回来。
后半夜,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似乎都没有睡意,尤其是赵子墨,精神特别好,一直拖着舒瑶讲话。
“舒瑶,别怪我说得不中听,你这样挺没良心的。想想嘉顺哥受了重伤还躺在医院里,你却和鞠少爷卿卿我我。难道你忘了他是怎样伤害你的?可千万别好了伤疤忘了痛呀。”
“……我没有啊。”舒瑶下意识地辩解。
“还说没有,刚才他走时你那小眼神,分明就是舍不得。舒瑶,难道你不恨他了吗?”
她咬了咬唇,声音低下来:“我没有舍不得他,不过——我也不恨他。”
这后半句,却是相当笃定的语气。
赵子墨诧异地翻了个身,黑眸滴溜溜地望着她。
“别说梦话了,舒瑶。爱之深,恨之切,你不可能不恨的。”
黑暗中,舒瑶望着天花板,没再搭话了。
子墨,别怪我不争气,我今天突然在想,只要他过得好就行了。其他的,都已经过去了,都不重要了。
纵使我受了很多的伤害,但现在,我还好好活着,不是吗?
“算了。”赵子墨在被子里握住她的手,“都怪鞠逸文那家伙不自重,结了婚的人还来撩拨你,改天我一定要找他谈谈。”
舒瑶点了点头。
赵子墨轻轻地拍着她后背:“睡吧,你今天确实累了。”
次日一早,门铃响了,舒瑶去开的门。本以为是鞠逸文,她已经做好思想准备,刻意板着一张脸,打算撇清关系,却没想到来人是戴着棒球帽的快递员。
他手里扶着一辆推车,车上堆了好多纸箱。见业主打开门,当即一箱一箱地往家里搬。
赵子墨挺着肚子从卧室走出来,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舒瑶蹲身仔细一看,顿时明白了。
都怪自己,昨晚上说什么想吃老家的杨梅罐头!可当时某人不是在开车吗?怎么就把这话听进去了?!
她有些无奈地看向赵子墨:“你真的有必要尽快找他谈谈。”
赵子墨也走到近处,这才看清,这数十箱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舒瑶昨晚提及的老家特产杨梅罐头。
她转头看向舒瑶,暧昧地笑起来。
舒瑶摊开双手:“我只是随便一说,天知道他哪根神经搭错了。”
“不是神经搭错了,是想赎罪吧。又或者,想发展你做情人?”
“怎么可能,想都不要想!”
赵子墨呵呵笑着,翻出剪刀拆了其中一箱,拿出三瓶罐头,给了一瓶快递员。“辛苦啦。”
快递员举着玻璃瓶仔细看了看,欣喜地说:“这是我见过最好的杨梅罐头呢。”
“那还用说。”赵子墨率先打开手里的那瓶,极其享受地吃了起来。
“谢谢美女,一共十箱,没问题我先下去了。”
“好的谢谢。”
然而她还来不及吃上一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接起来,然后看向赵子墨:“是警局的电话,通知我去做笔录。”
赵子墨赶紧放下了罐头,“对对,孝仁昨晚就报案了。走,我们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