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双红红的眼睛霎时抬起来,两道凌厉的寒光射向他,“我让你走开,没听见吗?”
他胖胖的身躯站起来,嘟着嘴,“我知道真相让你不开心,但你必须接受真相。”
“信不信我揍你啊?!”她凶悍地抡起了拳头。
他一惊,下意识后退两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打饭过来。”当即笨拙的跑开了。
她气呼呼地放下拳头,眼睛瞪着虚空,一字字咬牙说:“舒瑶,这辈子我与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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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法学院的林院长回到办公室,给大儿子打去电话。
“嘉顺,在休息吗?”
“嗯,刚躺下,什么事?”林嘉顺看着室内紧闭的窗帘,昏昏欲睡。
“我听黄主任说,你又改变主意了?”
“哦,是的。”
“为什么?”
电话那头默了数秒,说:“工作太忙,没时间。”
“我不信。”父亲笃定地说,“客座教授平均一个月都上不了一节课,能占用你什么时间?”
电话那头又是默然。
林嘉顺的脑子里,不知怎地,又浮现出那日在礼堂瞥见的情景。
那两个学生真是太开放了,我不想为这样的学生教书。
但他没有这么说,想了一会儿,答:“精力不够。”
“好吧,那也不强求。”父亲失望地挂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刚闭眼眯了一会儿,忽又想起一事,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黄主任?那天法学讲座上有学生迟到,你通知辅导员扣她0.5学分。对,她的名字叫——”稍一停顿,“舒瑶。”
他快速地说完意图,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转瞬,又对自己啧啧称奇——我什么时候记性这么好了?竟能那么清晰地说出她的名字?
摸摸头,难道是最近服用的保健品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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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瑶的海鲜大餐吃得快差不多了,才接到鞠逸文的电话。
“啊?出去吃饭?”她愣住,“我都吃完了。”
“再吃一顿,养养肥。”他在电话里邪笑。
她莫名地就想歪了,脸一红,尴尬地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女人。
“那好吧,我马上出来。”
挂了电话,赵子墨眨着眼睛凑过来:“要出去?那把钥匙留给我们,我们下午要搬家。”
“舒瑶同学,小心吃多变胖被嫌弃。”萌萌漫不经心地啃着蟹腿。
舒瑶微笑:“逸文说他们刚起床,都饿着呢,你要不送点吃的给杨勃勃?”
她倏地站起来:“对对,子墨,快帮我找两个饭盒。”
“ok!”子墨便去橱柜里翻找。
舒瑶看着她们:“那我先走啦,钥匙放桌上了。”
一开门,只见鞠逸文站在电梯口,已然静候多时。
他今天看起来特别精神,栗色头发吹过造型,衬得五官越发立体精致。还破天荒地穿了一件剪裁合体的白衬衫,和一条笔挺修长的西裤,幸亏没有打领带,否则真的有点……有点像新郎官。
“你今天、有点隆重。”她有些害羞地说。
他挑了挑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是考虑到这个发型,这么穿会比较帅。”
她险些要晕过去,“……你不能再帅了。”
“是吗?”他微微笑着,俊脸如一朵睡莲绽开,干净美好的不染凡尘。
“是的,不能再帅了,我会很没有安全感,虽然现在也一样没有……”
“傻瓜,我就是你的,专属于你的。”他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搂她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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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一直开往江边,停在了珍宝舫门口。
两人执手走进包间,美酒佳肴已陈列在席上。
没过一会儿,杨晓菁进来了,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我都听说了,恭喜你,逸文。”她一来就揽住他的肩膀。
舒瑶瞥了瞥女人亮晶晶的手指,心头升起了一丝烦躁。
即便这个女人,是逸文爸爸的女友,她知道她不该多想,但每次目睹她对逸文的亲昵,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很久以后,舒瑶反思自己的狭隘心胸时,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那是因为,在她的心目中,没有女人会不喜欢鞠逸文。
“谢谢。”鞠逸文抬头,眼眸眨了眨,似星光流转。
杨晓菁转身,亲自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他。“酒醒好啦,依然是你最喜欢的口味。”
“晓菁姐最懂我。”他含笑接纳。
“可别这么说。”她笑着看一眼舒瑶,“最懂你的人当然是这位。”
“她?”鞠逸文看向身边女孩,宠溺地说了一句,“她是白痴。”
舒瑶脸一白,尴尬地笑笑,伸手在桌下掐他大腿。
他果然弯下腰来,神色痛苦。
她唇角勾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微笑着说:“晓菁姐,我也要一杯。”
杨晓菁拍拍她肩膀:“女孩子少喝酒,我给你准备了鲜榨的玉米汁,还有木瓜炖雪蛤。”
话音刚落,一旁服务员就将这些呈了上来。
她想想也对,挑起雪蛤刚要入口,就听鞠逸文不断地说:“嗯,这酒真好,真好。”
“是吗?你喜欢我就多订一些,都是法国贝尔酒庄的。”杨晓菁笑着说。
不知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她扭头看看杨晓菁,忽觉她的笑容好怪,不似之前温婉,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算了,也许又是自己胡思乱想。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想我是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