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萧袭月怒极,反而灿烂得笑了起来。“胶东王殿下,眼睛可是杀不了人的……”
她的笑,狠狠刺痛了秦壑的眼睛。
秦壑的呼吸沉重如肺里灌了铅水!用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低沉声音,咬牙道:
“你得意不了多久了!陇上老人已经被我囚在了地牢中……”不用多久,他就能知道她与秦誉身上那些反常,背后究竟掩藏着些什么秘密!将他们一网打尽!
萧袭月听见陇上老人几字,只是微微眯了眯眼、露出些冷寒之色。
“还是那句话,胶东王殿下尽管查便是。我萧袭月,从头到尾,没有欠过你一点恩情!没有半点对不起你!不怕你知道,就怕你不知道!你尽管查!”
萧袭月亦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回了他,说完甩手转身,没有一丝留恋,走得干净利落!!没有回头!
秦壑握紧双拳看着萧袭月决绝的背影,心头的怒火并着疑惑,越烧越旺!!究竟她的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从第一眼看见萧袭月开始,他就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在恨他!并且恨得强烈!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
他一定要知道!!
萧袭月走在前头,秦壑走在后头,他步出大殿,正看见广场上秦誉急匆匆的走来,一把捧住萧袭月流血的双手,着急发怒。秦誉性子老成、冷漠,除了对着萧袭月,还从没看见过他这么激动的样子!
远远的,二人的交谈声音有些朦胧——“谁伤了你?”“……不小心……”萧袭月没说实话,似懒得解释,也似是因为秦誉的激动而吓了吓,怕他做出什么来。“不小心?几十岁的人了还不小心?”“……”萧袭月心不甘情不愿地被秦誉一把打横抱起,快步离开,约莫是去找大夫止血了。萧袭月身子纤弱,秦誉身子伟岸高大,看着很般配……
二人走远,声音渐渐听不见了。秦壑眼中映着那成双离去的人,眸子阴沉得没有半点光。这一幕,如同一根尖刺,扎在他心头,毛躁又生疼,怒火蹭蹭地冒!
他败了?
不。只要他活着一口气在,绝不会允许自己失败!隐忍这些年头,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摸清楚他们二人身上的秘密,找出他们超常的源头……
萧,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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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萧华嫣被收押天牢,负责调查核实、书写萧华嫣罪状的人已经带着圣旨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上下都跪地,听候皇帝旨意。
“萧家二女华嫣,心肠恶毒,数次谋害亲妹未果,累及皇室受伤,后因嫉恨毒杀田氏,罪大恶极,现命钦差前来核实罪状,书写罪人书,以便昭告天下。将军府上下不得阻挠,钦此!”
萧云开听完昭告天下四个字,已经瘫软在地。将萧华嫣的罪状昭告天下,那岂不是将他的治家不严、偏心包庇也一同昭告天下了吗……
“大将军,接旨吧。”
宣读圣旨的是陶公公。陶公公瞧着这跪了一地、脸色煞白的萧家人,越发自得——他的眼光还是很准的,早就看出来了那萧四姑娘不是好惹的,他日定然飞黄腾达。若是同傅长安公公一样站错队,那可就不妙了。傅长安曾与萧家人合谋,在平津王殿下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帮着萧华嫣抢夺了萧袭月为三皇子治伤恩人的名头,欺上瞒下,可说是欺君之罪!便是一个字——死!
萧云开的脸、唇具无血色,嗫嚅着,已经说不出话来,颤颤巍巍的接过圣旨,耳边,回响起一两年前,他家法处置萧袭月、说要将她打死的时候,萧袭月所说的话——‘萧云开……你今天若打不死我,他日……我定让你们全部……全部生不如死!’她那时,目眦欲裂的盯着他,嘴角冒着鲜血、一字一句的说着,如同修罗。而今,却如应了她的诅咒……
屹立百年、仁义无双的将军府,都毁在了他的手里……
“老爷,老爷!”
“快,快叫大夫!”
萧云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后两日,钦差在府上将萧华嫣大小罪状,仔仔细细都抄记了一遍,没有遗漏半条。第三日,昭告天下!
盛极一时、以仁义宽厚声名远播的忠勇将军府,而今,已经成了连出三大恶人的恶人窝!郑氏,萧长文,萧华嫣,一个平京城亲厚仁德的第一夫人,一个儒雅高尚的第一公子,一个不染纤尘、传言“长虹贯日”观音娘娘转世的第一美人,竟全都是大坏蛋!!
他们欺骗了多少人的眼睛,而今就有多少的愤怒、与唾骂!只怕那唾沫星子,都能将将军府淹没!
忠勇将军府的匾额,那“忠勇”二字不知被哪个胆大、嫉恶如仇的人,糊上了牛粪,散发着恶臭。路过者,无不捏着口鼻鄙夷那方门第,连乞儿都无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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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华嫣被收押天牢,不过牢房布置还算过得去,每日吃食也没有克扣,但比之在将军府和胶东王府的锦衣玉食,当然是不能比的。
没了精致的衣裳,没了金银发钗,也没了婢女梳头伺候,萧华嫣蓬头垢面,呆在牢中,连着两日叫骂诅咒萧袭月,到这第三日已经没了力气,嗓子也哑了。
“萧袭月……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挖你眼睛、割你的舌头……”
萧华嫣咒骂的声音粗哑,在阴暗中很是悚然。
而就在这悚然的阴暗中,传来了萧袭月的声音——“二姐,你就这般喜欢做鬼么?要不要妹妹我,帮你一把?”
萧袭月的声音响起瞬间,萧华嫣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