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
赵书贤伸手,直接把赵庭云给撵了出去,赵庭云在外拍门,满心不解:“二哥!我一来这里就躺软榻上睡觉了,还没来得及和新娘子说上什么话呢!”
柳尘鸢倒是希望他别开口了……
赵书贤没有理会屋外的赵庭云,朝着柳尘鸢走近了两三步,柳尘鸢缩了缩,总觉得他马上就要骂自己或直接动手了!
结果赵书贤说:“脚麻了吧?”
“……啊?”柳尘鸢一愣。
她的脚确实有点麻了,开始还数次差点想推醒赵庭云,可后面彻底麻了,她也就懒得管了。
现在赵书贤提起来,柳尘鸢试着动了动脚,一股钻心的麻意涌上来,她抽了口气,赵书贤道:“别动。”
然后在她身边坐下,将她的腿慢慢抬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轻轻帮她开始按捏。
柳尘鸢几乎有点目瞪口呆,可赵书贤垂眸,替她揉着腿,样子看起来那样自然。
等他要替她把鞋子给脱了的时候,柳尘鸢说:“不,不要了,脚不麻了。”
赵书贤没有抬头,只道:“老三在你腿上睡一下午都可以,我替你按按腿都不行?”
“他现在脑子不清楚,我总觉着他是个小孩,所以……”
所以,倒也不会常常想起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赵书贤却完全不一样。
但柳尘鸢这样说,赵书贤又勾了勾嘴角,最后放过了她:“不麻了就好。”
赵书贤竟然不是瞎按,柳尘鸢的脚真的不麻了,她站起来,往另一边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外边赵庭云的声音已经不见了。
大约又是被谁给劝走了……
刚刚赵书贤进来时,柳尘鸢太过慌张,这下平静下来,才想起早间看到的那幅画。
她一顿,转身把搁在桌上的锦盒打开,拿出里面的画,当着赵书贤的面慢慢展开。
赵书贤看着那幅画,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柳尘鸢抿抿嘴,道:“这幅画……是你画的?”
赵书贤平静地说:“是。”
柳尘鸢说:“可是,可是这个时间不对……这一年,我才十一岁,根本就没有见过你。”
赵书贤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画的落款一眼,道:“嗯,应是那时落款匆忙,写错了。”
……什么?
就这样?
柳尘鸢愣了愣。
她本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赵书贤却这样轻描淡写的……
赵书贤反问道:“怎么了?难不成,你怀疑我跟你一样,会梦到一些没发生的事情……还能画下来?”
柳尘鸢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不过,如果真是赵书贤所说的那样,这就更让人觉得怪异了,他见了她,回来后,画了这样一幅画……柳尘鸢皱眉看着那画中人,赵书贤却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道:“没错,我当时见到你的第一眼,便对你倾心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跟之前一样,毫无变化,仿佛在说什么普通无奇的小事,柳尘鸢却骇得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她猛地咳了几声,赵书贤好笑不已,伸手轻轻拍抚她的背:“有这么吓人吗?”
何止啊!
柳尘鸢好不容易喘过气,道:“胡说八道!你见我第一次,便出言轻薄我,怎可能倾心于我……何况后来我嫁来赵国,嫁给你父亲,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必然是你进言的吗?!”
赵书贤说:“第一次出言轻薄,是希望你记得我,之后的事情……是我错了。”
他这样认真地说,柳尘鸢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只是她心头也很有些愤愤,又瞥见那画上的自己正抚琴,想了想,道:“对了,我……我想弹琴。”
赵书贤说:“嗯?好。”
他起身要去叫人拿琴,又停下脚步,饶有兴致道:“为什么忽然想弹琴?”
“窗外雪化了,冬天快过去了,春日要来了,我想弹‘春晓吟’。”
赵书贤扬了扬嘴角:“好。”
“……还没说完呢,姜蕴的诞辰也在春日。”她伸手,指了指画中自己,“这个时候,你刚见我的时候,我就在弹春晓吟,因为马上是姜蕴的诞辰了,我想弹给他听。”
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只是莫名地想说出来,然后,她看见赵书贤嘴角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
“原来春晓吟,是为姜蕴所学的……”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