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跟我回家。”

住的孤寂感。

    异国他乡的圣诞节，分外孤独。

    车窗外的埃菲尔铁塔依旧是披着彩光，光亮中多了份寒意。

    天变冷了，心也有点冷。

    louis心情愉悦地讨论着刚才看的电影，一部法国小电影，讲了一个法国小家庭的故事，家长里短，是部喜剧。

    付菡简单地做着回应，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

    路灯，依旧是昏暗，慵懒地把光亮洒在雪地上。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那条街，她和théo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自从那夜出事之后，晚上她都不走这条街了。

    “这条街真暗。”louis说。

    “是啊，真暗。”她说着无意义的重复。

    那夜的场景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他们相遇时的画面自然地在她脑中回想，夹着浓浓的悲伤席卷而来，瞬间将她卷入了无尽的思念与懊悔中，挡都挡不住。

    还有什么事情，比被自己所爱之人讨厌更让人心寒的呢？

    “是这里吗？”louis问。

    大铁门到了，她点点头，伸手要去输入密码开门。却被louis拉住了。

    他轻轻地牵起她的手，猝不及防地拉到唇边吻了一下，轻声问：“圣诞节，你会留在巴黎吗？”

    她抽回手，点点头。

    “自己一个人吗？”

    “嗯。”

    他突然将她拉入怀中，柔声说：“我舍不得看你孤独一人在巴黎。你跟我回家吧。明天，我回波尔多，去我奶奶家。”

    付菡本想推开他，可是他却抱她抱得更紧。

    心中的孤寂，让她本能地想接受这个拥抱，无关情爱，只想有个拥抱。但理智告诉她，不能接受。

    在她要用力推开他时，他适时地松了手，拉开彼此的距离，但一只手还留在她的腰间。

    他低下头，温柔一笑，声音富有磁性地又说了一句：“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她的头发又被他绕在手指上，她有点不知所措。

    “别紧张，我会让你考虑一下。明天再告诉我。”

    他搭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又搂更紧了，而她察觉身后似乎有人。

    “麻烦让一下，我想开门。”théo的声音。

    她猛然回头，确实是他。

    “théo！”突然的见面，让她有点愣。

    “你们感情不错。”他冷冷地回。

    付菡发现louis还搂着自己，连忙推开他，偷眼看了一下théo，但后者脸上云淡风轻，眼中并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这种若无其事的表情，她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失落。

    louis又伸手把她拉近自己，脸上嬉笑的神情消失了，深情地对她说：“好好考虑我的提议，好吗？不知从何时起，我的心里总想着你。第一次，我觉得圣诞假期很长，在那么长的时间里见不到你的话，我会很难过。”

    “啪嚓”一声，铁门在他们身后打开了，théo走了进去。

    “我先走了。”付菡从louis怀中挣脱，急急忙忙地和他告了别，转身追了进去。

    她憋着劲往前冲，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了。

    她快步跑进大楼，一眼就看到他在电梯口等电梯。

    电梯口开了，他走了进去。她像阵风一样地也追进去。

    他就站在她身边，静谧的空间里，他仿佛视她如无物，一直没有转头看她。电梯缓缓上升，她的心却迅速下沉。数个周末的亲密相处，瞬间恍若隔世。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跳开始快起来。她飞速地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又慌张地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孩子。

    “对不起。”她终于开口了，咬着嘴唇难过。

    “对不起什么？”他语气清冷，依旧没有看她。

    “不应该随便把你的私事说出去。”

    他微微皱了眉：“……就这些吗？”

    当然不只这些！她有好多好多话，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心里觉得很难受，可是对不起的确实只有这件事。

    为何会觉得自己错了大错事呢？

    她爱他。被他讨厌，就是自己犯下的天大错误，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我不想你讨厌我。”

    听到这句话，théo才正过脸来，看了她一眼。一对上他的眼神，她立马低下了头，像只受惊的兔子。

    他在心里苦笑，惹他生气的是她，可是她的样子，倒像是自己欺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