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着将手里的匕首交给了狱警,“我请求给我换间牢房!”
狱警拿起电棍就朝他身上一顿乱打,喝道:“你以为这里是酒店么?你想换房就换房?”
林千木的请求没有得到批准,换来的反而是一顿狠揍。
而那个想要杀了他的黑人男子却什么事都没有,第二天照样大吃大喝。
林千木严重怀疑,有人连狱警都买通了。
他若不想办法逃出这座监狱,只怕迟早是要死在这里的。
只是,越狱谈何容易?
就算有办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命活到那一天。
上午的时候,监狱里举行了一场蓝球比赛。
原本林千木是有份要去参加的,但因为头天晚上被狱警揍了个遍体鳞伤,所以只能站在一旁观看而已。
当然,那个子高大的黑人男子得意洋洋地上场了,只是才没打几个回合,他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天空,被割破的咽喉大股大股地喷血,还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声响,让人不禁想起那破旧的风箱。
这突然出现的状况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一时之间,警笛声大作,观看的囚犯都被狱警责令着双手抱头趴下,而那几个参加球赛的囚犯则全被狱警关进了禁闭室突击审问。
但是没有人承认,也没有人看到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狱警将那几个人全身搜了个遍,只恨不得将他们开膛剖肚了,仍然是没有搜到凶器。
但林千木自然知道,这一切肯定是那个雇佣他来买自己命的人做的。
这监狱里面,到处都是连哲予的人,他防不甚防。
他需要离开这里!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
黑人男子死去的第二天,林千木的房间里便分来一个瘦瘦弱弱看起来有些神经质的白人男子。
也同样是这监狱里的老人了。
人们叫他斯科特。
听说他进监狱前是一个建筑工程师,曾经在业界很有名,很多城市都有他的杰作,他才华横溢,谁都以为他会大放异彩。
谁知道,他却锒铛入狱了。
原因是,他在某一个深夜回家,却看到自己妻子与别的男人滚床单,他一时急怒,拿出手枪就将那一对奸夫、淫、妇枪杀在了床上。
对于他的到来,林千木总算有些放心了。
因为就算斯科特有心杀他,也力不从心。
不过就算如此,林千木也没有吊以轻心,每天晚上让自己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时刻防备着床下的男人对他发以攻击。
但是几天过去之后,他却发现斯科特每天睡到半夜的时候,便会悄悄起来,然后偷偷地去察看他有没有睡着。
林千木每次都会假装睡着了,发出一声接一声高亢的呼噜声。
斯科特听了,便会放心地走到便池那里一阵轻轻地捣鼓。
林千木心里疑惑,但一直假装不知道,直到一星期之后,当他看到斯科特成功地缷掉了便池,并将墙上的一块砖头拿出来的时候,林千木大喜过望地跃下床来。
斯科特听到声音,紧张得砖头失手往地上掉去,硬生生地砸在了他的脚背之上,痛得冷汗直冒,却硬生生地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来。
他伸出手指竖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示意林千木噤声。
然后急忙弯腰,将一切恢复了原状。
斯科特一切弄妥之后,这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一瘸一拐地在床上坐下来,低声说:“既然你看见了,那么便跟我一起走吧!”
“去哪里?”林千木强抑住内心的激动低低地问。
“当然是去外面了!难道你想在这里呆一辈子么?”斯科特好笑地说。
“可是你怎么确信这里可以通向外面?”林千木疑惑地问。
“原因很简单,这座监狱是我设计的。我很清楚地记得这间房间原来有个空调的通风口,后来改造过了。一直以来我都想换到这个房间来,可惜的是没有正当理由!因为每次分到这间牢房里的人,都是经过基诺的挑选的。呵呵。你知道他有那种爱好,他每次都挑他看中的人,而他是绝对看不中我的!现在他死了,我终于有机会了!”斯科特兴奋地搓了搓手。
“那么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林千木也禁不住万分兴奋与激动。
“等着吧!很快就可以了!最多还要两个晚上,咱们便可以在外面喝酒聊天了!我打算去墨西哥,你呢?”斯科特惬意地往床上一躺,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灼灼发光。
“暂时还没打算。”林千木也上床躺了下来。
其实他有打算。
出去之后,他会赶过去见一面苏末离,将自己的怀疑全部告诉她,然后会随意地找一个落后而贫穷的小国家呆下来,暗暗地调查连哲予。
连哲予设计让他无脸再见苏末离,害他锒铛入狱,吃尽苦头,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终于等到了可以行动的这天晚上,林千木与斯科特在熄灯之后,又静静地等了一会,直到确定狱警暂时去休息的时候,两人便迅速地跳下了床,齐心协力地将那马桶,砖头一一移开,斯科特先钻了进去,林千木殿后,为了不让狱警很快地发现他们出逃,林千木还特意吃力地将那些东西一一复原,当然如果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痕迹,但在寂静的深夜里,狱警的警惕性正处于最弱的时候,一般来说,他们巡逻的时候,只是会拿手电筒一晃而过,所以应该不会有问题。
通道很小,还九曲八折,林千木吃力地随在斯科特的身后,没多久,就出了一身大汗。
也不知爬了多久,就在林千木觉得有些吃力的时候,斯科特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来一指,“我们到了!出了这道铁栅,咱们便自由了!”
林千木循着他的手指向外看去,只觉得一阵寒风袭来,还有几缕冷清的月光惨淡地照了进来。
“太好了!”林千木一颗心狂跳了起来,对自由的渴望,让他兴奋莫名。
“把工具给我吧!”斯科特气喘吁吁地向他伸出手去。
林千木急忙递上扳手,铁丝之类的。
那是他前天干活的时候,悄悄藏在衣服里带回来的。
当然,工具的丢失让某个人被毒打了一顿,并且被关了禁闭。
林千木虽然心有愧疚,但对自由的渴望,对报仇雪恨的欲、望,让他的羞愧仅仅只短暂地持续了几秒钟而已。
斯科特一阵捣腾之后,用力一推,铁栅栏就应声倒在了松软的雪地里。
“成功了!咱们走吧!”斯科特兴奋地叫了一声,率先低头爬了出去。
林千木兴奋无比,深吸一口气,运用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地迅速爬了出去。
当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还有那被雪沉沉压弯了枝桠的参天大树,林千木禁不住低低地嘶吼了一声。
寒月悬在夜空,飞雪纷纷飘下,很快在他的黑发上洒下一层白雪。
天气冷得出奇,可是林千木却觉得这种寒冷冷得让他心动。
他,终于再次品尝到了自由的滋味,再度呼吸到了这带着雪花冷凛与树木清香的新鲜空气!
他禁不住惬意地高高仰起头,陶醉地闭上眼,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新鲜得如此甜美的空气。
正无比陶醉之际,突然听到四周传来脚踩在雪地上,发出来的一阵阵‘沙沙沙’的响声。
是那般的清晰,那般的纷繁杂乱。
他心一惊,瞬间睁开了眼睛,当看到在他的周围有一大群持着枪械的狱警将他团团包围在了中间,乌黑黑的枪口正指着他身体的各个部位!
林千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缓缓转头看去,却见斯科特正讥讽地朝他笑着,有一个狱警像哈巴狗一样在他身边转悠,毕恭毕够地点他点上一支香烟。
一时之间,林千木的大脑停止了转动,他无法将这一切想个通透。
却见斯科特得意洋洋地说:“犯人1648涉嫌越狱,立即将他逮捕!”
狱警们齐齐应了一声,举着枪支慢慢地朝林千木逼近。
林千木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不过是斯科特为他精心设计的圈套而已!
不!他或许根本就不叫斯科特!
看他命令狱警的模样,他应该是这监狱的狱长吧?
当意识到斯科特的真实身份,林千木的心里禁不住又绝望又愤怒。
突然脚下一滑,栽倒在地,手就摸到了斯科特扔在雪地上的扳手,他拎了起来朝着斯科特的面门丢去。
众人惊呼,斯科特急忙闪避,虽然动作已经算得上很快了,扳手还是在他的脸上擦出了一道血痕!
右眼角立即血流如注。
斯科特恼羞成怒,大声喝道:“将他抓起来带回去,严刑逼供,他到底是怎么越狱的!”
狱警们一拥而上,林千木大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拳一展,就欲与狱警们殊死搏斗。
可惜的是,脚刚一抬,枪声响起,林千木就无力地顿跪在了地上。
两条腿的膝盖赫然出现两个红艳艳的血洞,立时鲜血如注。
他身下的雪地,立即被鲜血染红了,怵目惊心......
森林的某处,有一辆黑色小车静静地伫立着。
对于那不远处发生的一切,车内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林千木像困兽一般的嘶吼声,更是远远地传到了男子的耳中,震耳欲聋。
良久,当林千木的嘶吼声渐渐远去,到最后完全听不到,只能听到积雪从枝桠扑簌落下,重重地砸在车顶的声音了。
坐在驾驶室里的保罗从后视镜看向身后闭目静坐的男子,有些不解地问道:“先生,为什么不直接要了他的命?他值得你花这么多时间来设计他么?”
男子倏地睁开了眼睛,美丽的狐眼折射出一道狡猾而又阴冷的光芒,嘴角却带着一抹柔美至极的笑容,“当然值得。难道你不知道,狮子在捕获猎物之前,并不是一开始就直接要了猎物的性命么?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慢慢地把玩,在追逐的过程中,让猎物备受折磨,最后绝望地放弃挣扎,然后再美美地撕裂他的咽喉,这不是更有意思么?”
“原来如此。我真的大大地长了见识了!”保罗听了,感觉到胆战心惊的同时,却不由深深地敬佩着主人的心思细腻,以及他手段独特的狠辣。
“嗯。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吧!”男人轻闭了眸子,伸手轻揉眉间。
“是。”保罗敬畏地看了看那英俊得有些过分的男子,不敢怠慢,急忙发动了车子。
不久,森林里又消失了一片冷寂。
..................
林千木在监狱里波折不断,而吴佳佳与苏末离,还有林哲予相处在同一屋檐下,表面上却平静无波。
苏末离在陪了吴佳佳几天之后就开始正常上班了。
每天早上,吴佳佳会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一起上班,晚上则会做好晚饭等他们回来吃饭。
起先她的厨艺并不佳,但她白天天天开车去市内一家餐饮学校恶补厨艺,她本来就是个聪明之人,再加上用心,不过几天,已经可以做出好几道拿手好菜了。
她借口锻炼厨艺,霸占了厨房,让苏末离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
她不仅天天做着连哲予最喜欢吃的饭菜,而且对连哲予关怀备至。
连哲予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她会及时地递上水果,咖啡,报纸,电视遥控器。
周到体贴得就如一个贤慧的妻子。
她快乐地做着这一切,而苏末离看在眼里,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苏末离很单纯地相信,吴佳佳真的只是想借此机会锻炼厨艺,对连哲予的过分关心,也仅仅只是因为不好意思打扰了他们所做出的一种补偿。
这一天,当下班铃声响起,苏末离便从一大堆放文件里抬起头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刚收拾好,门被推开了,连哲予淡笑着走了进来,“看来可以走了。”
“嗯。”苏末离笑笑,锁好抽屉,挎上包,说道,“方才吴佳佳还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下班呢!她说新学了一道菜,迫不及待地想等我们回去做给我们吃呢!”
连哲予皱了皱眉,正欲说话,突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他拿出来一看,便对苏末离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转身踱到窗前接听了电话。
“喂?找我有什么事?”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让人一看,便觉得打电话过来的那个人一定是他极其厌倦的。
苏末离有些好奇,但却并不想没品地偷听,便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出手机登了网页随意地浏览了起来。
只是空间有限,林哲予的声音还是有意无意地钻入了耳朵。
只听林哲予连连嗯了几句之后,说道:“我从来没有与你一起过过生日,这次也不例外,我不会去的!再说,我去了,也不能给你增面子,反而会惹得大家都不开心,何必呢?”
对方似乎仍然极力劝说着,良久,连哲予才淡淡地说:“哪一天?”
“后天?好。我会准时到。”说完之后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转过身来向苏末离走去。
苏末离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又要消失一段时间了吧?”
连哲予叹了口气,低低地说:“为什么用消失这个字眼?你这是在变相地责怪我每次都没有告诉你我要去的地方吗?”
苏末离急忙摇头,“不不不。我自己去哪了,也没告诉过你。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了。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都是自由的,没有必要一定向对方报备的!”
“可我希望告诉你。我也希望你去哪的时候,也可以告诉我!我的行动并不需要保密,只要你问,我便一定告诉你!”连哲予却无比真诚地说。
“呃。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苏末离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害怕他了,本能地想逃避。
连哲予却握苏末离的手,低声说:“刚刚的电话是我爸爸打来的。后天是他的生日,希望我能够回去与他一起度过。你也跟我一起去吧!我希望你能够见见他。”
苏末离抬头看他,“以什么身份呢?”
“当然是未来儿媳的身份。”连哲予温柔地笑看着她。
“你真的希望我去?即便一年半之后,我们就要分道扬镳?”苏末离转头看向了别处,只是因为不想看到他脆弱的表情。
“嗯。我坚持。”连哲予很肯定地点头,“我不去想以后我们会怎么样!我只知道现在,你和我在一起!”
苏末离苦笑,“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是被你逼的!”
“被逼的?被逼的?”连哲予低低地重复着,最后缓缓地叹道,“苏末离,你何必时时刻刻提醒我,你的不情愿?难道在你眼里,我连哲予真的如此不值得你去爱么?我到底有哪里不好?”
如果我们不是那样不堪的开始,如果你一开始不是以掠夺者的面貌出现......
可那仅仅是如果......
苏末离摇了摇头,轻轻地说:“明天我会跟你一起去。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家长,需要带什么礼物去吗?”
“送长辈最重要的是心意。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连夜编织一条围巾。”连哲予听她这样说了,不由一下子笑开了花。
“围巾?”苏末离垂了眸子,“我不会织。”
围巾是送给心爱的人,或是心爱的人的长辈的。
如果是许诺的父母,甚至是许诺那冷酷无情的爷爷,她也愿意连夜赶出来。
连哲予笑着摆了摆手,“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了。现在还有几个女孩子会编织啊!走吧!我们今天不回去吃饭了,不如去挑选一下礼物,顺便再到外面吃下饭吧!省得天天回去劳累吴佳佳。这段时间,她天天忙来忙去,我真的很过意不去,好像我们把她当作佣人一般!”
苏末离听了,细细一想,也觉得吴佳佳这段时间的确太忙了,是该让她好好休息了。
当下便点点头,说:“我给她打个电话吧!省得她多做了。”
说着便给吴佳佳打了过去。
吴佳佳听说他们竟然不回来,心里很是不舒服,但却仍然愉快地说道:“呀!你们是该好好地去浪漫浪漫,过过二人世界了。这段时间,我住在你们这里,害得你们想做点什么坏事,都不好意思。所以,今天晚上尽情地去玩吧!吃过饭后别急着回来,让连哲予带你去看几场浪漫的电影吧!再手牵手地在寂静的街道散会步吧!”
苏末离苦笑道:“天气这么冷,你让我们散步?”
吴佳佳笑嘻嘻地说:“俗话说得好,有情饮水饱,这句话变一变,有情身体暖!”
“是啊是啊!不跟你贫了!我挂了,你晚上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不要瞎对付!”苏末离有些过意不去地叮嘱着。
“呵呵。放心吧!我才不会亏待自己呢!待会吃过饭后,我会美滋滋地躺在床上,给我心爱的基洛煲电话粥的!好了!不跟你多说了!bye!”吴佳佳挂断电话后,便气得一把将手机扔得老远,再一挥手,将满桌子已经做好的菜肴一扫到地。
“我恨你!连哲予!我恨你!苏末离!”吴佳佳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