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不信人间有白头（11）

    “今日起，与朕一同上朝，顺便观察一下朝中臣子的动向。”贺兰墨夙仿佛将昨夜弹琴之事彻底忘掉，仍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对碧落淡淡道。

    经过了两次大起大落，他已经不愿再将自己的精力过多牵扯到情爱这上面来，更何况他对碧落，还是不确定对她的感觉到底是因为水凝烟，还是因为她本身。

    看到她的时候总是会想到水凝烟，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一直是他心中的刺。即使当初，是他先选择放手…………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江山美人若只能选其一，他或许还是会选择江山。

    一边想着这个，一边皱眉盯着眼前听了自己话点头的碧落，眼底的纠结与挣扎，最终都在她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淡化平静。

    皇帝身旁的首领太监见贺兰墨夙已经收拾妥当，连忙吩咐宫女将早膳端到桌子上，贺兰墨夙淡淡瞥了桌子上的糕点一眼，只开口道：“朕没胃口，先上朝。”

    说罢，便率先走出了大殿。

    身后的碧落与首领太监见状连忙紧随其后，跟着他迎着刚刚升起的第一抹亮光，往议政殿走去。

    偌大的议政殿此刻已经站满了朝中大臣，碧落跟着贺兰墨夙登上阶梯，借着本身角度的优势暗暗观察着殿中各个大臣样貌。

    其实贺兰墨夙不知道的是，碧落没跟在他身边的这几日，已经将朝中各个大臣的派系搞清楚，只是样貌还并未与人名对上号。

    恍惚走神间，各个大臣已经参拜完贺兰墨夙，开始上奏环节，碧落在旁静静听着，此时这个正出列说话的大臣看起来约莫二三十岁年纪，排在很后一排，官位应该不是太高，看来也只是一个新进朝臣，怕贺兰墨夙不知道他的姓名，主动自报门庭：“臣刘青，斗胆启奏皇上，从古至今，从未有女子出现在过朝堂之上参与朝政，所谓红颜祸水，皇上万不可被身边侍女所迷惑。”

    说罢，便低头在地上长跪不起。

    原本还对这个人有些不甚在意的碧落一听他是在说自己，立即来了兴致，这样一个新进官员，没人脉没派别，性格却如此耿直奏禀，实在是一个可塑之才。

    虽然刘青是在参奏碧落，可她全然没将这个当回事，反而对这个人赞赏有加，看向他的目光也带了几分钦佩之意。

    贺兰墨夙听闻刘青所言，反射性的侧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站着的碧落，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眼中却闪现出几分亮光，心微微一动，转头看向刘青，神色间已经带了几分不满：“碧落是朕亲封的御前女官，一等位分，位同丞相，有谁能说女子不能在朝为官？朕便开此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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