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皇上,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丞相一家?”
见水凝烟并没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意有所指,百里岑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赞色,这小女子,果然到哪都很聪明,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
“丞相所犯乃灭族死罪,想来你也知道。但你大义灭亲有功,朕特许赦免你一人之罪,其余人等,明日午时三刻,在菜市场门口斩首示众,以正圣听。”
水凝烟闻言心中一跳,不知皇帝为何会特意召见自己跟她讨论这个,难道这真的只是夸自己此次立下大功吗?
想到此处,水凝烟立即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女有个不情之请,请皇上定要应允。”
“你说。”见水凝烟面色坚定,百里岑策脸上也多了一份凝重。
“家父伏诛,理应受罚,但罪不及家人,此事凝烟娘亲并不知情,也请皇上看在臣女救驾有功的份上,放二夫人一条生路。”
“只是二夫人?”皇帝诧异。
见水凝烟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只求皇上放二夫人一条生路。”
沉吟良久,水凝烟悄悄抬头看向皇帝,见他正拄着头目光看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无奈自己也不能出声提醒,只心中暗自怀疑他刚刚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
“边关告急,朕心甚忧……”
等了好久,终于听到皇帝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水凝烟抬头看看皇帝,见他目光晦暗不明,满脸的担忧,低头跪在下面并不答话。
“朕可以许你不杀丞相二夫人,还可赐你娘单独宅院,让你妥善安置她。”皇帝垂眸看向脚下跪着不动的水凝烟,又突然说道。
皇帝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大空间里回响着,一声声撞击在水凝烟的心里,耳膜上。
“谢皇上不杀之恩……”水凝烟的唇略有些抖,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激动,叩首道。
“别急,朕还没把话说完。”
闻言,水凝烟心里一沉,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朕这样做是有条件的,朕用这个条件作为交换,做不做,取决于你自己。”
顿了顿,又故意拖长音道:“只是,你的选择,可以顷刻间决定你娘后半生的命运,是生是死,是荣华富贵,还是身首异处……”
水凝烟心中顿时一冷,眼中露出一抹寒光,却在抬头时极好的掩饰了下去:“皇上请不要卖关子了,直说便是。”
“好,朕就喜欢你的痛快!先起来回话吧。”
皇帝闻言龙心大悦,笑着说道,看向水凝烟的目光里除了一分赞色,更多的还是高深莫测的笑意。
水凝烟缓缓的站了起来,因刚刚跪了很久,腿有些麻,此刻痛意袭上来,连带着她的胳膊都有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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