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地,一家人都靠采丹砂为生。在丹砂矿与周边岩石交界的地方,偶然发现了这块紫色的硫矿,可谓难得。
我仔细看着照片,心中不禁感叹这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现在这个东西的去向如何?”我看罢资料,连忙问道。
“林总,现在情况很麻烦。本来这个采矿工一家文化程度都不高,随便就能买过来,但是经过了专家鉴定之后,竟然……”
“竟然什么?”
“竟然要拿去拍卖行拍卖……”
我“哦”了一声。刘思丽果然还是太低估我了。要是说被人抢了,我可能还要头疼一下;拍卖,我怕过谁来?
就算砸上身家性命,我也不会让陈子奇得到紫辰沙胎!手中暗暗使劲,几乎要把资料攥碎。
忽地,我向刘思丽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功夫高手?”
“林总为什么这么问?我们这里小地方,你是要找保镖吗?好像没听过有保镖公司。您怎么没从上海带过来?”
“来得急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没带。要是争了起来,双方动了手,那还真不好办。”
刘思丽没说话,看得出,她有点紧张。
我突然怀念起赵辰、朱峻轩来。如果他们在,我也不必担心陈叙霖这样的人突然出手袭击我。可是……
“后面这辆车真讨厌,一直跟着。要超车你就超啊,”刘思丽看着后视镜,道,“把道让给他,他又跟过来。”
我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后面跟着的,不会是陈子奇吧?他们这么巧,也在张家界赶往吉首的路上?还是早就在这里埋伏着等我?
此刻,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后面的车肆无忌惮地开着远光灯,似是在挑衅于我。刘思丽虽然是当地人,开车技术很娴熟,驾龄应该不短了。但是我仍然禁不住想起,那天被追杀时,和明莹一起搏命逃亡的那一幕。又不禁开始怀念起来。
还是那些小伙伴们最给力啊……可惜,事到如今,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在路上提心吊胆了三个小时,那辆车也整整跟了三个小时。直到我们拐进了金领国际酒店,那辆车才不见了踪影。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收到刘思丽的消息,拍卖会下午两点钟就要举行。
怎么这么着急?我心里暗暗地奇怪着。陈子奇,你也来了么?我向窗外望去,薄薄的晨雾,氤氲笼罩着这个安静的小城市,若隐若现之中,让我有些看不清前路。
拍卖会场设在一家高级会所中。卖品很多都是倒斗盗墓弄出来的珍贵文物,不必说,这定是个地下拍卖会。只看门前屋内的保安措施非常严密,保安个个五大三粗,腰间隆起,都是带着真家伙的。正是有了这些地下组织的存在,盗墓行业才会如此发达,否则舍命倒出来的斗,卖不出好价钱,哪里还会有人为此疯狂?
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之间,我已经看到了陈子奇的身影。陈叙霖果然就如保镖一样,紧随左右。王永顺和另一个家伙跟在后面。那个家伙身形瘦小,皮肤很白,留着两撮小胡须。我想起萧克明的描述,这人应该就是他的那个旧相识,本名王三天、诨名地翻天。
陈子奇也看到了我,我昨晚几乎没能成眠,一脸憔悴。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阴笑一下,露出不屑的表情,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刘思丽凑过来,把举牌递给我。按号入座完毕,一个眉清目秀、脸上带着精明干练的女拍卖师走上台来,持锤朗声道:“本次拍卖标的,共有三件。分别是秦代琉璃转心瓶、战国陶碗、和罕见紫硫石。下面请礼仪小姐展示。”
话音刚落,三位颦颦婷婷的高挑旗袍美女拿着三个玻璃盒走上来,我的呼吸顿时中止,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在灯光照射下绚烂神秘的紫色硫块。
转头去看陈子奇时,他也是一副魂授色予的表情。身边那个诨名地翻天的家伙却不见了。
陈子奇忽然转过脸来,望了我一眼。那冷酷无情的眼神,让我心里不禁一颤。偌大会场,济济百人,此刻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死敌一般地互相对视着。
听完拍卖师的介绍,便正是开始流程。前面两个我和陈子奇都不感兴趣,其他买家倒是争得不亦乐乎。到了紫辰沙胎,只听拍卖师道:“下面一件卖品,罕见紫硫石,底价八十万,每次举牌加价五万元。直接叫价可以开口,加价数额不限。”
台下一阵骚动。有些人似不明白这块破石头怎么卖这么贵,有些人却觉得底价太低,等一下必定争得不可开交。
一声清脆的“开始”声响起。我毫不犹豫地举牌喊道:“两千万!”
所有人都以惊讶的目光,朝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