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歆逝世之后,当时朝廷的大司农丞田寿,听说了《天文奇观》此书,亲率随从远道求书,被黄歆的另四个儿子以随葬父坟为藉口拒绝。其实,此书并未随葬,而是当时并未写完。这本後来改称《康城黄廷广记》的书,成了传家之宝,一直到明末清初,编修、增补这本书,是黄氏家族传人世代不移的秘密任务。
康城另有一俞氏家族,与黄氏家族类似,将其家族族谱编成《俞氏春秋》。原本只属俞门家书,包括宗谱、家训等等。俞、黄两家,历史上曾经多次联姻。到了清朝顺治年间,俞氏第三十八代孙俞重远,应其外祖父黄世德之命,继承黄府家业,获《康城黄廷广记》29卷。书中尽载金山卫五千年来史事传闻,家国治乱兴衰,农桑渔盐,人情世故,天灾海讯,一应俱全。从此,《康城黄庭广记》便并入《俞氏春秋》之中,合成一书。但是,在多年之前,一场破旧立新、文化革命的运动,使《俞氏春秋》连同并入其中的《康城黄庭广记》,皆被付之一炬,几乎所有人都没来得及拜读這部宏博之書。加上此书向来私密不闻,从未公诸于世,历史上的寥寥读者也都立下重誓,不将此书公开,因此极少见于史册。”
听到此处,我不禁扼腕叹息。在文革中被烧成灰烬,这是很多伟大图书的最终归宿,虽捶胸顿足亦无可奈何。心中感慨一番,向续建大师问道:“如果这些事件如此隐秘,大师又是如何得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壁。老衲有幸结识一位俞氏传人,他曾在少时读过《俞氏春秋》和《康城黄庭广记》,因其平生好学,勤於笔记,记录下诸多史料要点。现在也是你说的那个研究古康城历史的民间组织的带头人。
我弱弱地问了一句:“这位老先生,晚辈方便去拜访他吗?”
续建大师捋了捋衣襟,道:“未尝不可,但他曾对老衲言明,若有人通过老衲找他,除了能令老衲信得过之外,须得经过他的一个测试。”
又是测试。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便道:“大师请讲。”
续建大师闭上眼睛想了片刻,道:“七步成诗。少年施主,你可敢试?”
我楞在当场。这是什么节奏啊?还要七步成诗?忙道:“大师,晚辈不明白,为什么要有这个规矩?”
续建大师笑了一下,道:“并非故意刁难。实则这位老先生正在编修康城历史,委托老衲为他物色能帮他编纂的人。所以定了这个题目,要选一个文思敏捷之人。”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七步成诗这事儿,我在高中毕业晚会上倒是真表演过。那时候的一点风光,到了大学和研究生阶段,身边都是有优秀特长之人,便已泯没众人中了。挑战是可以接受,但是听大师的意思,似乎要见这老先生,就非要帮他编修历史去了。其实我只是想要打听一下李宇波没告诉我的那两个故事而已,如此一来,着实让我进退维谷。
续建大师似是看懂了我的为难,呵呵笑道:“施主,不必为难。若没有这个打算,也一样可以去见见这位老先生,只是,这个规矩,既然老衲答应于他,便还是要的。”
我放下心来,深吸一口,站起身,走到阳光之下,道:“大师请出题。”
续建大师见我夷然不惧,便道:“好,五言绝句,七步成诗。便以阳光为题,但不许出现阳光二字。”
七步成诗,除了往出捅词的速度要快之外,分秒必争、占得先机也是关键。因我知道续建大师多半是临时出题,便特意站在阳光之下,藉此让他出这个题目。见小心思得逞,定了定神,迅速把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搅浑,道:“大师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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