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现在快到炎夏时节,却也还艰难地生存着。散出一丛丛的小伞,四散而去,其实却是为了孕育后代,把生命传播到更远的地方。
到底,生命是一种什么状态呢?我曾感慨这世界上的人,忙着生,或者忙着死,但是既然生命的终点都是死亡,生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杨滔在我在这里自怨自艾般地摆着一副多愁善感的姿态,一脸鄙夷地走了开去,在附近转了转,没看到运尸体的痕迹,又回过来问蒋南:“你是什么时候去买烟的?”
蒋南耸肩道:“我出门的时候,见你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你没看见我而已。”
辛晓鑫又在旁边嗯了一声。蒋南再次向他投以感激的目光。
我看看他们三个关系如此微妙,嘴角不禁微微抽动了一下。
回到房间里,杨滔把我们五个人都叫在客厅里,用极其简短的话,说此事不许宣扬,队友之间不要互相猜疑。不能因为这件事,打乱了整个行动计划。
我心说这个杨滔倒是很有主见的人。他说的没错,我们这次不只是探险、寻西施的墓,更是一场比赛————与陈子奇和那些神秘敌人比赛,所以,这次行动,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停滞不得。
辛晓鑫、蒋南两个人被杨滔派去打扫李宇波的房间,两个人一脸不情愿。但迫于队长的淫威,也只能挽袖子。蒋南一走进去,他之前买烟去也,未曾见得这般刺激神经的景象,当场就“哇”的一声,吐了一地。所有人都大皱眉头。我也纳闷:这家伙抵抗力这么差,还当什么组织特工啊?
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感觉背后一道目光射过来。
我知道这是谁的目光,也知道这束目光在寻找什么。
但只是背对着这目光,挥了挥手,没有回头,道:“夜了!早点睡吧!”
进了房间,坐在床上,却在等待敲门声。
“笃、笃、笃……”三下轻微却清脆的敲门声传来,我轻声道:“门没关。”
闪进来的人,正是明莹。
“喂喂,又来这一套啊?”
明莹此来,穿得严严实实,俏容如冰似霜,杵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见她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便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道:“明姑娘深夜来访,有何见教?”
明莹绷着脸,只道:“倒是好胆。”
我微笑了一下,道:“我自是不怕出事,你若担心,不妨把你的电击枪借我放在枕头下面。”
“少贫。谁杀了李宇波?”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为何开着门睡?不怕有人趁夜来袭?”
我把双手叉起来,枕在脑后,做了个懒洋洋的姿势,道:“李宇波的死,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三番两次有人杀他,不就是因为这个?我什么都不知道,怕什么呢?”
明莹一点也不吃我这一套,腾腾两步走上来,轻声道:“你只说,是不是辛晓鑫干的?”
我很感兴趣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在床边让了一点位置给她:“怀疑要有理由。你说,我听。”
明莹竟然毫不客气地坐在床沿,道:“表面看来,李宇波的房间是个密室。但叫声一发出来,辛晓鑫就出现在他门外。拧门把手的人也是他。到底门是不是真的从里面反锁,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我点点头,道:“继续。”
“如果他杀了李宇波,把尸体运出去,然后洗掉手上的血,在李宇波门外大叫一声引起注意,当我们出来看时,便装作门打不开。这样就能洗清他的嫌疑。”
“很合理。但是,你现在没有证据。”
“我就是奇怪这个问题。”明莹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我,道。
“什么问题?”
“杨滔让辛晓鑫和蒋南去擦血,你为什么不制止?明明……”
我打断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制止有什么用?你有联苯胺么?你有鲁米尼么?”
明莹一愣,道:“什么联苯胺、鲁米尼?”
好吧,我又要解释了。解释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事。如今写这篇文章,酷爱解释而因此被读者骂出翔来的我,已经非常明白这个道理。但是那时候的我,还是年少轻狂少不更事,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特喜欢看明莹一副不解的样子,便解释道:“这两个东西都是法医用来检验血痕的试剂。无论哪一个,都极为灵敏,能检测只有百万分之一含量的血,即使滴一小滴血到一大缸水中也能被检测出来。有了它们,辛晓鑫只有用84消毒液洗脱一层皮,才能掩盖手上的血痕。”
明莹接着我的话道:“我就是奇怪这一点。既然如此,为何不制止辛晓鑫去擦地上的血?现在再去测,也说不清他手上的血,到底是杀人弄上,还是擦血弄上的了!”
我的眉头,也轻轻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