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大声笑骂,一边逗它。过了好一阵子,我把手心里的绳头系在小电扇仅存的那个扇叶上,把电扇的手柄搁在桌上,找了些杂志压牢。电扇开动起来,那黑布球便疯狂地抖动起来。墨墨一见这“小老鼠”发了癫,以一种绝不服输的精神跟着发癫,顿时满屋铃铛响。
此时的我,却把刚买的耳机插在手机上,找到一首歌播放起来。轻轻地脱了鞋,只穿着袜子,从房间的一个角落向另一边慢慢挪去。
走到衣柜旁边时,耳机里传来轻微的“滋滋啦啦”的声音。
我越是接近衣柜背面,那滋滋啦啦的声音越来越响。定睛看去,在衣柜背板隔板的下部,有一个半个巴掌那么大的黑盒子,被塑料胶带粘在衣柜上,两边还分别按着两个图钉。如果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果然是个窃听器。
窃听器大致分为好几种,这一种比较常见。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一个话筒功能极好的手机,里面还有sim卡。需要窃听时,便用自己的电话拨打这个sim卡的号码,这个小装置就会启动,把房间里的声音一丝不苟地传到窃听者的电话里。
现在这种东西也就是300块一个,功能强大一点的,比如当窃听的房间内声音超过60分贝时自动开启的窃听器,大概500-800左右,而且体积比这个还小,只有火柴盒那么大。但是2007年,手机市场还没有被苹果颠覆的时候,这东西的造价也是不菲,如果再加上里面手机卡和话费,那就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但是这么高端的玩意儿,却就这样被我的一个18块破耳机这样轻易找到,如果被安装这个窃听器的那人知道了,估计要气得吐血。顺带一提,耳机越差,对手机发出的电磁辐射越敏感。
我知道很多朋友能猜到我的行为中蕴含的意图,但我还是发扬啰嗦的风格,解释一下之前为什么要把家里厨柜都打开,然后去逗墨墨吧——很简单,如果窃听器安在橱柜里,那个橱柜的门开着还是关着,会直接影响到窃听器传过去的声音的大小。如果有人正在窃听,墨墨的铃铛声突然变大,而此时的我,应该是在陪墨墨玩才对,怎么会有空来打开橱子呢?所以这个人就会马上明白,我其实是用铃声分散他的注意了。
我不希望放过一个细节。正所谓你要撒一个谎,就必须再撒二十个谎去圆这个谎一样,如果你要撒谎,就得保证所有的细节,都能支撑住这个谎言。
我回到墨墨旁边,关掉电扇,重新捏着绳子,拿黑布球逗它。当然了,之前我逗墨墨,就是为了让它脖子上的铃铛一直响着。如果有人在窃听,他会以为我一直在和小猫玩耍,绝对想不到他的精心布置,在我这里已经露了馅。
一边抖着绳子,一边回想着王海东的话。从他提供的说法看来,萧璐琪多半是中了毒。而这个白色核桃状的猫的卵巢囊肿,是某种暂时压抑毒性、控制被下毒者精神的重要道具。
中毒?什么毒?是口服进去的还是注射进去的?怎么解毒?这是我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我暗自决定,在我开始调查这个问题之前,要把萧璐琪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原因很简单,就是那个叫陈子奇的家伙。如果王永顺在2007年5月28日的日记里写的“如果不是他说了话,我非把这个混蛋干掉不可”这句话,那个“他”就是陈子奇、“混蛋”是指我的话,结合整个日记的叙述,看得出来,这个家伙是王永顺的老板。我又想起了那本日记上的话——
“2006年11月**日陈子奇这个人不错,应该有好货”
“2006年11月**日原来还可以这样玩!真是太刺激了”
“2006年12月**日果然还是要有条件的。必须答应么?纠结”
“2006年12月**日我还想再去一次,但是”
“2007年1月13日陈子奇果然神通广大,竟然如此容易就进了这么好的医院”
如果把这些事件连贯起来看,陈子奇在结识了王永顺之后,给了他一点甜头,然后要求他利用工作的便利、偷偷给人,王永顺经不住甜头的诱惑,最终答应下来。陈子奇就安排他进了胸科医院。像太平间管理员这种岗位,本就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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