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鑫掏出手帕子细细地为他擦汗,悄然跟他说:“有我在你身边,哪次不是好好的?且放宽心吧,相信我,嗯?”
阿水略略想下,果然,这半年来他和阿鑫一起遭遇了好多大事,但都还算顺遂度过。这么一想,兴奋依旧,却不再担忧。
最后知道消息的秦氏无语凝咽,拧着眉头愁容满面,望着其他三人片刻,终究一言不发进屋去了,丝毫没有马上做肉绒的心思。白鑫阿水对视一会,阿水去找秦氏。
秦氏坐在椅子上,拿起针线做秋装。长流水打量两眼,发现这件是给白鑫做的,看来秦氏并没生白鑫的气,否则她此刻便不会动针。
“阿鑫这孩子,以前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小混球,鸡嫌狗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变了。”秦氏手下不停,自顾自地说道:“我发现他变化极大,往好的一面改变,许是因为他长大醒事了。之后被他那个大伯姆拖着,她费尽心力要把阿鑫塞到咱们家来,后面还说什么阿鑫会克亲人。”
长流水赶紧解释:“我问过阿鑫了,是因为他大伯姆的女儿偷了他的东西,被他抓了个正着,还引出了一场误会说他侵犯了那位姑娘的清白。”
秦氏以一种怪异的腔调说:“我猜到是这个缘故。然而,当时我想着如果阿鑫真的命硬的话,你也是个命硬的,你们俩个倒是能一起活下去,即便克着我也没事呢。”
“……”阿水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嗓子喑哑说不出话来。
“原是给你找个小汉子让你慢慢调养他,谁能想到林寻这个时候出现。而今,却是他在调养你唉……”秦氏显得挺无奈的,在阿水的脑袋上摩搓两下,柔声说着:“阿鑫现在做事成熟了,开始像个大人了,往后你好好听他的话,要是他哪里不对,你再规劝他,实在不行还有我和你林寻叔叔呢。只是有一点,你们已成亲便无需避开这个话了,阿水你记住,将来你们俩的孩子得有一个儿子姓长,给咱们长家两房继承香火祭奠先祖!”
长流水郑重地应下来:“外祖母,孙儿记下了!”
晚上小两口的床上,白鑫一问,阿水便将秦氏的话转达给他。白鑫一怔,莫非秦氏是不在意他是否入赘?只要求他俩有一个儿子能继承长家香火,可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吗!——然而想想,他都没做出什么大事让秦氏对他格外的另眼相待,那么这里头林叔的影响占据了大部分。这般想来,也没甚么欢喜的。林叔之所以对他好,只因他是白鑫,是林叔意外遗留的亲子,这些都是前任白鑫留下来被他得到的福分。
唉,白鑫撇撇嘴想着,待我发奋读书考取功名,让他们因为我而骄傲!对比之下,还是阿水好。
后日便是八月节,之后那日两个少年就要去私塾拜见先生。
八月节前一日,秦氏问白鑫:“阿鑫,明日你的大日子,想吃什么菜?”
白鑫傻傻反问:“我的什么日子?”
秦氏手中忙着赶制他的新衣,奇怪地撇头瞄了他一眼,“是你的生辰啊?你忘记了?”
“哈哈,还真给忘记了,一时没想起来。”白鑫打着哈哈回应。去年的八月节也没人告诉他是生日,倒是林寻特意喊他过去吃大餐,不知他当时是庆祝过节呢,还是给他过生日?两个好日子凑到一起过,倒是省事。
白鑫不甚在意地对秦氏说:“要是不忙,就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吧。别的就不用了,您都给我做新衣裳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呢,嘿嘿!”
秦氏轻轻瞪了他一眼,“谁说是给你做的,许是给你林大叔叔的呢?”
白鑫转头看到阿水正要进房间,便问他:“阿水,这衣裳做好之后要给谁穿的?”
“爸爸赶着几日的功夫为你做的啊,怎了?”长流水实话实说,跟秦氏一点默契也没。
笑闹过后,白鑫带阿水去了他们房间,从阿水为他做的荷包里头取出刻好字的玉佩,“送你的八月节节礼,你瞧瞧喜欢不,上面的字可是我亲手刻的!”他竟然一点含蓄的表达方式都没用,一口气什么都抖露出来,洋洋得意沾沾自喜地看着阿水,如果有尾巴,怕是正翘得高高的。
长流水接过玉佩,细细摸着玉佩上的字,两眼闪动着喜悦的光芒。看完正面看反面,他低声惊呼:“是我们俩的名字!”
白鑫搂住他,两颗脑袋凑到一块欣赏,“还不错吧?去年我为一位有钱的老爷带路,事后他给了我这块玉。佟叔说成色还不错,我就想着刻上字送你。”
阿水赞叹地说:“挺厉害的!刻得很好看,比你写在纸上的工整多了!我喜欢这个。”
白鑫:“……”可以不提写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