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变色:“老神仙,这药,这药……”
“怎么了?”
张永有些气恼:“这药是给女人吃,用来调和月信的,我好好的一个男子吃这东西做甚?”
冲虚在宫中地位超然,也不怕得罪张永,笑问:“公公是男人吗?”
“啊……还真,真不是……”张永瞠目结舌:“可咱家每个月也不流那玩意儿啊?”
“正因为不流才糟糕了。”冲虚正色道:“宫中内侍受了那一刀之后,已是纯阴之体。女子该有的病,都会生,可因为那恶血积郁体内不得其门而出,常年下来,阴气愈盛,想不生病都难。这几日想必正是公公的月信之期,你腰上是不是有酸软涨疼?”
张永连声道:“对对,我这几日腰还真有点疼。”
冲虚心中又暗笑,废话,你常年案牍劳顿,腰自然有毛病。还有,刚才你在这里坐了半天,已经揉了三次腰,当我是瞎子看不到吗?
威严地挥了挥手:“就这样吧,去抓药吃,包你见效。”就要将张永打发掉。
张永却不肯走。
冲虚:“公公还有何事要问?”
张永:“老神仙,张永还想问问,如果以我现在的身子来看,可得几年寿元?”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冲虚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说你还有十年可活吧,你没活到那个时候就死了,也不可能来找我麻烦。如果你活过十年,欢喜还来不及,也不可能来寻我的晦气,且哄哄你好了。
冲虚正色道:“人一生下来,寿元已是天定,那是命数。不过,如果调养得法,多得春秋也不是难事。”
张永:“老神仙教我。”
冲虚正色道:“我有一个仙法,公公不妨试试,你每日晚饭之后休歇一壶茶的功夫,然后步行四里。”
为了保险,或者说为了糊弄人,冲虚还是补充了一句:“走的时候不能太急,呼吸也得依着节奏,一长三短。”这个张公公年纪已经不小了,如果身有疾患,早就发作了。能够活到现在,想必底子不错,缺的只是运动而已。反正多运动,总是能活得长一些的。
他最后补充一句:“如果依贫道这个法子,公公再活三十载春秋也不是难事,否则,你大可来寻我要个说法。”
张永一听,还能活三十年,感情好啊。心中一阵狂喜:“多谢老神仙,多谢老神仙。”
看轻易地就将张永给忽悠过去,冲虚一阵惭愧:贫道在宫中日久,天天和苏学士这种精明之人在一起,竟学得哄人了,哎,这样下去可不好,道行是要下降的。再过得几年,等到我武当在道门中的地位稳固了,也到了该回山清修的时候。红尘虽好,但经历过一次就够了。呆得时间太长,对于我辈的修行却没有什么好处。
等到张永从冲虚那里出来,又去太医院要了两瓶药丸之后,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过冲虚皇帝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至于苏木所说的,万岁爷得的是啥三高,张永却是不相信的。
他太了解苏木这个政治盟友了,从他口中根本就听不到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