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顿时听得津津有味。
到最后,这才一拍额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朕还真没读过这些史料。苏木你不愧是朕的恩科的状元公,果然渊博。”
苏木:“唐太宗之所以能够青史留名,还不是因为他的文治武功,还不是他开创了大唐盛世。一个人的武艺就算再高强,可若不能立下功业,又能如何。臣倒是希望后世史书在提起陛下的时候,说的是陛下你所立下的伟业,而不是你的武艺如何如何高明。”
正德面色一整:“苏木你说得好,朕受教了。”
“臣惶恐。”苏木心中突然一动,然后道:“陛下其实也没必要亲自上阵的,就算亲自出阵,臣也不会随侍护驾。”
正德一惊:“为什么,咱们以前在西苑的时候不是约好一旦上了沙场,要并肩杀敌的吗?”
苏木:“陛下若是上沙场,臣护在皇上身边,你又如何捞得到亲手杀敌的机会。”开玩笑,我一个文人,正德这小子是个二逼青年,真上了战场,肯定会冲在最前面。我又不会武艺,心理素质又不过关。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我才不陪你去发疯呢!
况且,我还得抽机会去怀安卫伏击小王子,跟着你跑,我又如何脱身?
正德啊地叫了一声:“朕倒是没想到这点,真上了战场,身边定然都是护卫,又如何有与敌厮杀的可能。/对对对,苏木,决战那日你留在老营看朕的沙场雄姿就是了,不用跟我去的。还有,钱宁,朕也不许他跟过去。”
正德说到这里,哈哈地笑起来。
苏木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虽说自己和钱宁都没机会上战场。可皇帝身边的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真到决战,他们定然会团团簇拥着正德。所以,朱厚照的人身安全他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可惜钱宁一心要在战场获取功勋,这次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泡汤。如果那家伙知道真正的原因,估计会气到吐血吧?
正德哈哈大笑,作为臣子,苏木自然也要赔着笑上几声。
“哈!”正德长长地打了个哈欠,道:“忙了一整日,朕还真有些疲倦。”
苏木心中牵挂梅娘,从她被解救到现在已经快二十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形。
心中早就恨不得快些将手头的事务办完,也好回去看看。
不过,白天时鞑靼人攻势凌厉,作为皇帝参赞军事,他一直脱不了身。
现在得了机会,就道:“陛下还是早些歇息吧。”
正德苦笑:“苏木啊,你当朕不想睡觉?朕日常打熬筋骨,比普通人瞌睡多些。但这外面的仗打成这样,几个偏寨都陷落了,朕第一天就丢了将近两万兵马,可谓是败得一塌糊涂。仗打成这样,又怎么睡得着?”
为了安正德皇帝的心,苏木道:“不过是几个寨子而已,陛下也不用担心。臣算了一下,那几座寨子,每寨也不过五百主力战兵,其他都是辅兵。这一日,我军也不过丢了两千兵马。况且,那几座寨子的士卒都是溃退,而不是被全歼,损失并不大,并没有伤到我大同镇军的根本。我大同镇有人马九万,这里来应州老营有超过一万主力战兵。别忘了,我们还有五镇兵马正在路上,最后明日傍晚就能部署就绪。”
忙了一整体,说太多话,苏木的声音有点哑。
说到这里,突然一疼,竟倒了嗓子。
正德递过来一碗冰糖银耳,苏木喝了一口,继续道:“陛下打出大明天子的旗号,不就是为了诱使那小王子来攻吗?如此,偏寨不堪一击,这正好给了小王子妄想。他食髓知味,以为我老营同其他寨子一样脆弱。所以,即便知道其他五镇已经赶到战场,依然会幻想着一举杀入我大本营,获取最后的胜利。所以,丢了偏寨并不能说明什么,反倒是一件好事。”
“对对对,苏木你说得对。”正德本就是一个兵法家,这次亲身犯险诱小王子钻口袋本是既定之策。苏木的话,正好说到他心坎里头。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松,暗道:如果再丢几个寨子,效果只怕更好。
可想了想,如今,除了老营,明军该丢的据点都已经丢了个精光,实在是丢无可丢。
想到这里,也只能罢了。
苏木:“所以,陛下还是早点去安歇的好。鞑靼人马快,如果不出意外,最多明日小王子就能侦察到我其他五镇正开往战场。所以,明日他们会更家疯狂地进攻我应州老营。陛下还是快些去睡,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