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慈圣张太后的寝宫里依旧灯火通明,来来去去都是人,但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无一例外地面带忧虑和惊恐。
福王千岁病倒了,大约是天气实在太冷,又吹了冷风,千岁一回到皇宫里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
要知道,他可是正德皇帝唯一的骨血,大明朝江山唯一的继承人。虽然他母亲出身不好,虽然万岁爷对这个懦弱的皇子也是心中厌恶,但张太后却这个皇孙的喜爱和宠溺,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于是,慌忙传了大医,又忙乎了老半天,千岁这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但小孩子体温比起成人来要高些,病情也会反复。宫中众人不敢马虎,皆小心地在一边侍侯着。
精舍之中,张太后正拿着苏木的折子仔细地看着。
林森则小心地侍侯在旁边。
“写得不错,苏木的文字越发长进了,大巧不工,浑然天成,倒有些宋朝时苏洵的味道了,哪一天也让他写一篇《辩奸论》出来看看。周昂小妾的事情,他做得不错。不过,以这种手段,只怕万岁爷心中不会欢喜的。陛下的性子,℃▼,哀家最清楚不错,最讨厌别人的胁迫。苏木……这次却是下了一步臭棋。”
在别人面前说起如此重大的军国大事,而且,看她老人家的样子,好象很关心苏木,林森心中一阵紧张。
他猛地跪在张太后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突然哭出声来。
张太后放下折子,惊讶地问:“林森,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林森声音越发大起来:“太后,太后啊,奴婢听人说,福王千岁之所以病成这样,那是被周昂的小妾带去水阁吹了风。当时,吕芳想跟着过去时候,却被那女子给赶开了。”
“奴婢觉得,这个臭女人定然是心坏不轨想对殿下不利。若是殿下病重夭折,她又得了万岁爷的欢心……奴婢不敢想象下去……”
“什么!”张太后悚然动容:“竟然如此,好个贱人,竟然胆大妄为到这等程度!”
说到这里,张太后一脸的狰狞:“林森。”
“奴婢在。”
“马上让东厂的人逮捕周昂和他的小妾,严查,必须严查!”
“是,奴婢这就去办。”
林森刚走出精舍,太康公主就红着眼睛冲进来,大哭道:“太后,载垣怎么了,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女儿也不活了……”
儿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次福王病得这么厉害,太康什么顾不啦,大半夜的直接跑进皇宫里来。
“住口!”张太后生怕女儿说失了口,威严地喝了一声,下令身边人退下去。
等左右退下,屋中再无他人,太康还在不住地哭着:“太后,载垣病得好厉害,刚才女儿过去看过,那额头烫得跟火炭一样。太医下的什么药啊,根本就没有用处,要不,再换一个太医来看看?”
“住口,不过是伤风感冒而已,就算是成年人,吃了药也得十天半月才好得完全,更何况是一个一岁多的孩子。”
“太后,都怪你,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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