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那边全是红衣贵人,士绅望族。又是锣鼓,又是酒宴,沸反盈天。
在距离长亭一里多远的路上,囡囡满面得意地看着被众星捧月似地围在中心的苏木,有一个这样的父亲,任何一个做女儿的都会异常骄傲。
不过,她面庞上还挂着几点泪珠,看起来甚是可爱。
谢自然又是难过,又是好笑。突然发现,过完年之后,这个小姑娘比起年前又美上了几分,大概是因为她和父亲团圆,心情变好的缘故吧。
刚才小姑娘还悄悄地哭了一场,原因是恩师他老人家这次要去宁夏办一件大事,其中风险颇大,所以,苏木就打算将囡囡一个人留在西安城中。
可囡囡才寻到父亲,这次又要分离,而且这一分别搞不好就又得好几个月,这小丫头如何愿意,索性就追了出来,拉住谢自然又哭又闹。
谢自然被她闹得实在没有办法,又担心被其他官员看到,只得不住低声劝慰,好不容易才让小姑娘平静下来。
现在,囡囡死活也不肯回西安,谢自然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又不好去打搅苏木。
恩师这次去宁夏所谋极大,虽然不知道他老人家究竟想干什么,谢自然也感觉∠↗,到一丝紧张的气氛。
和其他陕西的士子不同,那些乡试同年一过完年就进京赴考去了,但谢自然却留在了陕西。
一来,恩师要借重他手头的力量。
再则,就算勉强进京去考,谢自然觉得以自己的才学,只怕是中不了。毕竟,百分之一的录取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好事可不会落到他谢自然的头上来。
恩师有一句话说得好:科举这种东西不能放弃,但也不可看得太重,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上面,因此而荒废了其他事务。读书是一辈子的事情,关键在于平日的积累。可一边做事,一边读书。到考试的时候,再去试试,就算是考上几十年也不要紧。
谢自然觉得与其去京城,还不如留在恩师身边在关键时刻帮上一把。
为了这次去宁夏,谢自然提前五个月就做好了准备。
他早早地就同胡顺联系上了,又在宁夏城中设了几个秘密的联络点。
一旦苏木同自己潜入,就先将恩师安置在其中最隐秘的一个点里,居中运筹,而自己则抛头露面。
如此,师生二人一明一暗,正好能够有一番大作为。
“你发什么呆?”囡囡瞪了谢自然一眼:“反正这次无论如何我得随爹爹一道去宁夏。”
“嘘,别说了,仔细被其他人听到。”谢自然小心地朝四周看了一眼。
囡囡:“你不带我去,我就闹。”
然后扬头喊了一声:“爹爹!”
谢自然大急:“我的大小姐,你别叫了,真别叫了。”
囡囡哼了一声:“你带我走,我就不闹。”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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