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螯在官场几十年,门生故吏遍及天下,虽然没什么权势,可名头响,身份尊贵,却是没人敢忽视的一股政治势力。
不过,他这人将自己看得非常清楚。读书作文,怎么也算是天下前几位的。可政治才能嘛,却是够戗,这辈子搞不好就一个部院大臣到头。
君子之泽,三世而宰,自己将来若是不在,别人未必能够关照他们王家。
现在又苏木这样的未来官场新贵念自己的好,他王家在未来三四十年之也能保持现在的地位,一个书香望族将来绵延个百余年也没任何问题。
可笑那焦芳和我王螯争了这半天,却平白给了我一个天大人情。
正得意中,王螯心中却电光石火一闪:不对,刚才点苏木做会元的可是焦芳,将来苏木要念旧,也只记他焦大人的好。不成,我得将这事给扭转过来。
王螯迂夫子一个,可心思却便给。而大儒和读书人们,最擅长地就是将黑说成白,白说成黑。
只半个呼吸间,王总裁就想出法子来。
趁大家发呆的同时,王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苏↙,木到是个妙人,真真叫老夫出乎意料!”
在场的同考官们和王螯同是翰林一脉,这些日子大家在贡院里也相处愉快,立即就有考官故意问:“王总裁原来也认识苏木,却不知道总裁大人又为什么出乎意料呢?
一般来说,大人物哈哈大笑的时候,接下来肯定咽喉话要说,手下的人自然问上一句才算够意思。
比如当年曹操败走华容道的时候,每脱一次困,就会大笑一气。然后,就有匈康或者徐公明立即将脸凑上去,故意问:“丞相因何发笑?”
一般来说,凑趣的多半是武将。像荀文若和贾文和可拉不下这个脸。
“我笑那诸葛村夫无计无谋竟然不知道在此处埋下一道伏兵,若如此,某还真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休要走了曹孟德!”话音刚落,武圣关二哥就杀将出来了。
……
当然,此刻如果换成焦芳说出这句话,别人才懒得理睬,权当他是自娱自乐罢了。
王螯摸着胡须,用讽刺的笑容看着焦芳:“如今的举人们啊!科举考场上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特别是大总裁的口味,你若写出他喜欢的文字,却多了几份中进士的把握。否则,就算你笔下生花,也未必能取得好名次。搞不好还因为笔下文章恶了大主考,被直接刷了下去。所以,每届春闱之前,考生都会细心揣摩大主考的心思。”
众人都附和地连连点头。
被王大人盯着看,焦芳心中虽然不快,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王螯有叹息一声:“老朽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整日间昏昏沉沉,早就有意向朝廷乞骸骨,归隐田园。所以,这次会试,其实大家都是明白的,还不是靠各位同任鼎力帮衬。所以,全天下的人都实在,其实,本年恩科,其实是焦总裁主持的。”
焦芳虽然不明白王螯在说什么,却知道这是一个圈套。
王螯继续道:“世人都知道焦总裁心中有南北士子的地域偏见,尤其喜欢那种厚重大气的文章。反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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