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朝的时候,皇帝信任文臣,有戒于土木堡之变的教训,对于厂卫诸多约束。
到如今,东厂和锦衣卫已经形同虚设。锦衣卫两衙一司,已经变成一普通的亲军部队。至于东厂,也就负责负责街道上的治安,打听打听消息,其权力有的时候还比不上顺天府衙门。
至于司礼建,就就是一个秘书机构,平日间也就转转大臣的折子,收收发发。
不过,正德皇帝登基以来,情况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以刘谨对正德皇帝认识,知道这个皇帝念旧情,人又胡闹。若是叫他如弘治皇帝那么勤政,定然是不可能的。
皇帝贪玩,可国事却依旧要正常运转下去,这就需要依靠文官。
可在文官心目中看来,正德皇帝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将来,必定会和正德发生激烈的冲突。
到那个时候,就是他刘瑾的机会,也是司礼监大权独揽的时候。
实际上,在以前,正德皇帝也说过,一旦他亲政,没有什么大事也不要去烦他。一切政务,司礼监自己做主就是了。
要见批红大』,权下到司礼监手上。
又说,刘伴是朕最亲近之人,朕自然信得过。将来苏木入内阁票拟,刘伴在司礼监批红,朕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话叫刘瑾大觉振奋,意识到宦官们的春天就要到了,将来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相。
可眼见着好事即将临近,只需再等上半年,沧州之事却发了。
当初刘瑾在刘孔和那里也是得了不少好处的,又一意要靠这事请功邀宠。
但这个案子却被苏木给揭开了盖子,如果案情一旦***。他苏木就是最大的功臣,而刘瑾却是声明丧尽,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怕是坐不稳,要给别人让位了。
想到这里,张永这个人的名字浮现在自己眼前。
如果说他刘瑾倒霉的话,张永必然会接替自己的位置,是最大的获利者。而张永和苏木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如果没有猜错,这事必然是张、苏二人为了整我刘瑾故意为之。
一想到苏木的手段和野心勃勃的张永,刘瑾心中就有些发慌。
他忙走到案前,又拿起此案的宗卷研究了半天,这才有了主意,喝道:“来人。”
一个太监进来,跪在地上:“干爹你老人家有何吩咐。”
刘瑾:“刘孔和等人什么时候能押送回京城?”
“干爹,儿子估摸着后天就该到了。”
“恩,等犯人到了,先下到东厂监狱,不能叫三法司抢了先,就数,这是御案,得交给咱们来办。”刘瑾森然道:“然后隔绝消息,不能叫人犯接触到外间的人儿。”
“是,儿子知道怎么做了。”
刘谨冷笑道:“这人心啊,坏得很,嫌人穷,恨人有,咱家却不是好欺负的。等到人犯到京,你安排一下,咱家先得审审那三个蟊贼蛀虫。”
那太监:“是,儿子去安排。”
刘瑾:“刘孔和、景亭、杨自烈都是进士出身的朝廷命官,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竟然贪墨了这么多银子,斯文败类,衣冠禽兽,若我是他们,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世界上。”
这话说得杀气腾腾,那太监听得心中一寒,冷汗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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