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今日的情形让苏木有些内疚。
老丈人好不容易得了的扬州府的推官,却因为自己的原因留在沧州,表面上看起来是摇身一变成了从三品大员,其实也就是个暂代,等到那两百万两银子一凑够,就要被打回原形。
按照朝廷的制度,某衙门出了事,可暂时叫人带管一段时间,至于代管这人的品级高低却不要紧。
比如,六部在特殊情况下群龙无首,可暂时由侍郎管理,有的时候也可以让一个正七品的给事中做镇,甚至是做堂太监当家也可以。
到地方上,每年朝廷都会派出巡按做为中央巡视员在巡查地方,一旦发现地方上的有官员有不法勾当,可上折弹劾,不管是知县还是知府衙门,都可以暂时署领一段时间,而巡按的品级也不过是正七品。
吴推官以举人功名突然管辖一个省一级的大单位,已经犯了文官集团的忌。
就算将来不做官了,回到老家,因为被士林所不齿,就算想做乡绅也不可能。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未来的老丈人算是被他苏木给坑了。
不过,老先生本就是一个宅男,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好象对于功名前程也不怎么在乎。
还是不管他⊙★,了,先对付皇帝那边的差事,早一点回京为好。
等到码头上安静下来,苏木这才走下船去,对吴老先生道:“老先生为国为民,不计个人成败得失,连自己的声名都不要了,晚辈感佩至极。如今盐司缺员严重,没有人,事务也无发展开。苏木在老先生门下半年,愿助一臂之力。”
“你要进盐司?”吴老先生已经哭红的双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警惕。
苏木:“是,想必老先生手下也缺得用之人。苏木在沧州也有好几个月了,对地方上的风土民情也有几份熟悉,此乃是利国利民之事,敢不为人先。”
这话说得义正词严,苏木觉得以老先生的性子,想来肯定是会答应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吴老二却欢喜地叫了一声:“爹,这是好事啊。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爹你到盐司做代转运使,初来咋到,两眼一抹黑。姐夫的能力你也是清楚的,反正现在离会试还有半年,不如让他在你身边干一阵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还有,我那大舅子宗真也是本地人,要不,你也给他在盐司找个差使,也不需太大的官,一个吏目什么的就可以了。”
一听到这话,苏木心中就叫了一声:“糟糕!”
吴老先生却哼了一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吴老二,突然铁青了脸,大声喝骂道:“官职任免乃是国之重器,岂能私相授受?苏木的能力自然是好的,可立心不正,却不能用。他若进了盐司做我幕僚,再加上宗真,再过得几日,你这小畜生是不是也要来问老夫要个职务?如此一来,整个盐司不成了我吴家之物,你叫沧州百姓怎么看待吴某,又怎么相信我们盐司?我那里是需要用人,可绝对不会用自己的人。本官心底坦荡,可昭日月。”
吴老二不服:“爹,外举不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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