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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和蛇的故事,苏木以前可读过。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可不想给自己身边留下这么一颗定时炸弹。
杀伐果断,才是大丈夫。
孔圣人当年诛少正卯可果断得很。
“答!”一声,击锤重重地到火药槽里。
预料中的枪声却没有响起。
原来,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火枪却哑了火。
大约是药池里的火药质量不好,又大约是其他原因。
苏木一呆,他进军械库的时候只带了四把火枪,现在已经用完,再装填,估计周五再不会给自己机会了。
立即倒转枪口,就要朝周五的后脑上狠狠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周五大喝一声,身子猛一用力,就从地上拱了起来。
苏木一时不防,跌跌撞撞地退了好几步,一屁坐在地上。
他心中叫了一声不好,就地一滚。
当一声,就有一把刀子擦着身子劈到地上。
身上顿时出了一层冷汗,猛地从地上跃起。
定睛看去,眼前那周五狞笑着挥舞着雪亮的腰刀追来:“好小子,够狠。不过,今天也合该爷爷命大,今日非取你小命不可!”
苏木大喝一声,将手头的火枪朝他扔去。
周五一挥腰刀,将火枪打开:“小子,你只有四把火枪,已经来不及装药了吧?没有了手铳,看你还拿什么来跟我斗。实际话告诉你,爷爷可是沧州城中数一数二的好手。单打独斗,手下见真章,可没输过人。”
话还没说完,周五不知怎么地就欺近了苏木面前,一刀刺中他的心口。
巨痛袭来,同时又有股沛不可挡的力量将苏木推得飞了出去。
一口气几乎接不上来,苏木大惊,低头看去,心口的衣裳已破了一个大洞,露出里面亮闪闪的钢索和黄灿灿的毛发。
却原来,在危急关头,正德皇帝赐予自己的那件黄金索子甲救了他一命。
苏木顺手从地上摸到一把腰刀,跳了起来,呼呼地舞了两记,这才缓过气来。
“花拳绣腿。”周五冷笑一声,然后眼睛一亮:“好一副软甲,我要了。姓梅的,别以为你有软甲护身就能逃得一命,今日就叫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武艺!”
苏木心头苦笑,若说起武艺,虽然在正德皇帝面前装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其实,自己最清楚过去。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书生,只不过身体比古人好些,力气大些罢了。
对上真正的武林高手,也只有被人秒杀的份。
“咳咳。”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间屋子突然吱啊一声打开了,一条矮壮的身影走了出来。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让苏木和周五都同时一惊,转头看去,却见文菜农出屋里走了出来,手中竟然提着一把一尺来长的胁差。
“真正的武艺,不对吧?”文菜农沙哑着嗓子笑道:“依我看来,周五你的武艺也是一种花拳绣腿,也好意思出来现,也不怕丢了我沧州人的脸?”
说完,人就闪到了周五的身前,一刀砍了出去。
周五大惊,也一刀挥去。
就这样,两条缠斗起来。
苏木只觉得满眼都是人的影子,竟看不清他们使的是什么招式。
他心中也是吃惊,以前在正德皇帝跟前的时候,太子手下的护卫虽然是高手,可对他都非常客气。而且,生死相搏才最考较一个人武艺的真正修为,不到关键时刻也看不出来。
如今看来,以这二人所显示出的手段,自己真冲上去,也只有被人宰杀的份儿。
人影纷乱,刀光四起。
场中恶斗的两人也好生了得,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招,彼此都被对手砍了许多记。
两人也是硬气,虽然受了伤,却只咬牙强忍。
耳边时不时传来刀子入肉的声音,苏木感觉脸上溅了几点湿漉漉的水滴,用手一摸,却摸到一手的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两人分开了。
周五趔趄了几步,然后软软地坐了下去。右手丢了刀子,用手捂着脖子,但鲜血还是如泉水一样标出,射出去老远,估计是被人砍断了颈动脉。
他口中大口喘息,眼见是活不成了:“你是谁你是谁……”
声音越来越小,终至渐不可闻。
至于同他动手的那个文菜农,身上的衣裳已经被砍得稀烂,露出血肉模糊的身子。
却见着他从脖子到腰皆纹满了苍龙,被鲜血一涂,猛恶得如同要飞出来。
苏木心中一动,叫了一声:“宗真,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