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梅巡检,妻室,什么?”吴老先生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来。
吴老二却哈哈大笑起来,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笑什么?”吴老先生连喝几声,才让儿子安静下来。
苏木也张大了嘴巴:不仗义,这个宗真太不丈义了!
吴老先生疑惑地看着苏木:“究竟怎么回事?”
苏木指了指北方,又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四方平定巾:“等我看完报纸再说。”
说完,又将头低了下去,目光落到邸报上面。
吴老先生心中突然有些明白过来,自己这个准女婿是什么人无他自然清楚得很,能够从吏部为自己弄来一个扬州推官,只怕比起京城中的某些大人物还有手段。再想起他和锦衣卫胡家的特殊关系,他觉得这事大约同朝廷有什么关系。
“好,等下再说,也没什么打紧。”吴老先生神情平和地点了点头。
这下,更是惊得宗真一阵发楞。
一般老丈人听说自己女婿在乡下另有妻子,只怕早就拍案而起,怒发冲冠了,这吴老大人怎么对梅富贵如此客气,好象还有些怕他的样子,这就叫人想不明白了。
吴老先生:“宗真,你们兄妹都起来坐下说话吧!”
“是。”宗真拉了妹子一把,心中乱糟糟地坐到椅子上。
一看到宗小妹的模样,吴老先生倒是瞪大了眼睛,然后抽了一口冷气,显然是被她惊天动地地丑给镇住了。
见未来的老人公如此表情,知道他嫌自己丑,宗小妹眼圈一红,却强自忍住了。
宗真也是满面羞愧。
至于吴老二,也感觉无颜面对父亲。
不料,须臾,吴老先生却一拍小几,叫了一声:“好!”
“好什么呀?”吴老二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声。
吴老先生高兴地站了起来:“老二,你还真是让为父意外啊!想不到你这么一个浪荡子也知道娶妻娶德的道理,知道家有丑妻却是男人最大的福分的这个道理。”
说着话,老先生就引经据典地引申开去,说家中有个丑老婆,自然不会和其他妾室争风,如此,家宅才能平安。修齐治平,修身方能齐家,但齐家之后,反过来也作用于人的心性云云。
洋洋洒洒宏篇大论,听得宗家兄妹如坠五里涡,又敬又畏。
虽然听不明白,但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吴老大人对这门亲事非常满意。
兄妹二人的眼神中都同时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喜色。
说完,吴老先生抚须笑道:“等回来扬州,老二,就叫你姐和你一道过来下聘,等到春节时就完婚。”
正说得高兴,苏木突然抬起头问吴推官:“吴老先生,你现在手头有多少兵,可堪使用?”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叫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吴推官:“有两百兵丁,乃是地方乡勇的精锐。”
“两百人,不错,可有甲胄?”苏木又问。古代因为使用的是冷兵器,甲胄的精良程度直接关系到部队的战斗力的高低,有甲士可以轻易地放倒一群无甲杂兵。
“这次押送现银去京城,事关重大,都带了铠甲。”
“很好。”苏木将手头的府邸报啪一声扔到几上,突然一笑:“明白了,都明白了,这次可算是可以脱离沧州这片苦海了。祸兮福所倚,古人诚不欺我!吴老先生,借兵一用,有大事相商。”
吴推官听到这话,心中一震。这才一见面,苏木就问自己要兵,若传了出去,立即就是震动天下的大事。
明朝朝廷对于军权看得极重,任何军队的调动都必须又兵部的令符。否则,百人以上部无令出防区百里,视同叛乱,当就地剿灭。
以苏木的稳重,想来不会行做奸犯科之事。想来沧州城中定然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他便威严地看了宗真一眼:“你们先下去吧,我与苏木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