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路上,被风一吹,凉快了些,汗水也收了,胡进学就将锦衣卫的飞鱼服穿上,又挎上绣春刀,显得很是威武。
朱厚照又赞了一声:“真壮士也!”
到了衙门口,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读书人,看数量,至少有上百人,堪堪将衙门口给堵住,远初却是好几百围观的百姓。
不但如此,随着消息地传播,不断有读书人闻讯而来,加入到围攻府衙的行列之中。
众读书人当中,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四十岁的举人,正立在衙门口,用力敲着大门,厉声大喝:“开门,开门,让府尹出来说话!”
“让府尹出来!”众人也跟着一阵喧哗。
顺天府的人估计也知道这些读书人惹不得,都不敢出来,只将大门紧闭。
“为首那人正是林文六。”下了马车,胡进学朝那个中年读书人指了指。
苏木:“胡百户呢?”
胡进学:“先前我出来的时候,叔说要带人过来弹压,按说该到了,怎么看不到人?”他也是奇怪,四下看了看,可还是没见到一个锦衣卫。
“叔,叔!”胡进学忙扯开了嗓子大喊,引得看热闹的百姓纷纷侧目。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从人群中跑出来一个高大的中年人,一把将胡进学嘴巴捂住:“进学,别叫,别叫了,不想死就安静!”
说话的正是胡顺胡百户,他一身便装,满脸都是惧色。
胡进学:“叔,你怎么这种打扮,所里的力士们呢,怎么没看到人?”
胡顺一脸的颓废,好象要哭的样子:“指挥不动啊,叔昨天晚上才得了任命,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所里有多少人,又叫什么名字一概不知。那些小子一听说要过来弹压读书人,都缩了卵。叔叔虽然是个百户,可人家都知道我就是个替死鬼,看我的样子就像是看一个死人,怎肯过来趟混水。可王命在身,又不能不过来,只得换了便装。进学,你疯了,怎么还穿飞鱼服,快脱了。”
胡进学大为不满:“叔,我行得正坐得端,又在执行公务,怎么能不穿官服。”
“***!”胡顺大急,抬手就要打。
苏木:“胡百户胡老爷,别来无恙啊?”
“子乔,子乔,你总算是来了。”看到苏木,胡百户一把抓住他的书,咧开嘴,眼圈都红了:“我知道叔对不起你,可如今我遇到难事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莹儿的份上,救救我吧!”
苏木端详了胡顺一眼,这才几个月没见,胡顺脸上就有了皱纹,鬓角也有了几丝白发。如今,看起来一脸晦气,憔悴得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全然没有当初在保定时的意气风发。
他对胡顺本是满腔子怨气,本欲说几句怪话,发泄心中的不满。可一见到他的模样,又想起胡莹,心中没由来的一软,再说不出话来。
大约是刚才胡进学的嗓门实在大了些,再加上胡顺胡进学本就生得魁梧,而朱厚照和两个侍卫也是一脸的凶相,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就有正在聚众闹事的士子发现了穿着鲜艳飞鱼服的胡进学,大叫一声:“锦衣卫来拿人了!”
林文六转过来身,振臂大喝:“各位同道,当今天子为奸臣蒙蔽,为建禄米仓,拆毁晚生家园,致使大量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又派锦衣卫过来抓人。厂卫欺压良善,残民虐民已有百年。我等圣人门徒,胸中自有一股正气,又何惧这等鬼魅魍魉。”
“对,跟厂卫奸贼拼了!”
“拼了!”
一声呼啸,上百读书人同时涌来,这群人大约是早有准备,怀中都各自兜了不少小石子。
矢石如雨。
苏木吃了一惊:“走,先避一下。”倒不是畏惧,这种**只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不可一时冲动,激化矛盾。
再说,他也不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正要找个地方问问胡百户和相干人等,这个时候若是被读书人们缠住就麻烦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朱厚照却大叫一声:“好,好得很,真是枪如林,箭如雨啊,真正的战场也不外如此,大丈夫,又有何惧哉!”
就大喝一声,率先冲了过去。
苏木暗叫一声:窝槽泥麻辣隔壁德,这不省心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