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爷爷奶奶曾经居住的地方,现在属于我。”谢隽奇下车,简单说道。
“可惜光线不好。”小凡有些遗憾。这一带的花园洋房算是本城标志性建筑,她只在电视电脑和书籍杂志上见过,今天难得亲身造访,却没遇上好时机。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参观。”谢隽奇在前面带路,“进来吧。”
一进门,小凡就感到历史与现实的冲击。花纹繁复的地毯、老式壁炉,与金属电器、现代装饰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又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并不显得特别突兀。
餐厅有张很长的红木桌子,上面摆着两份简餐,还冒着热气。
谢隽奇为她拉开椅子,小凡有些惊讶,“做饭的人呢?”
“走了。”
小凡知道自己问了蠢问题,谢隽奇这样的家,有几个隐身的管家女佣厨师花王,自然不足为奇。
“先吃饭。”谢隽奇坐在她旁边,而没有选择长桌的另一头。
大概是谢隽奇事先有招呼过,午餐已经够正式,晚餐就比较轻淡,意面沙拉而已。
但这盘意面也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面条软q,有弹性有嚼劲,不黏不干,酱汁的口感层次极丰富,光是小凡辨认出来的用料就有十多种,跟平时吃的意式快餐有本质区别。
有那么一瞬间,小凡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是不是日常工作做的太枯燥,白日发梦了?梦见自己受邀来到这栋花园洋房,跟谢隽奇同桌吃饭——甚至中午那顿饭、那句石破天惊的话都是她的臆想?
“想什么呢?”谢隽奇有极好的餐桌礼仪,说话之前先喝水漱口才发声。
“哦……没什么,”小凡急忙答,好不容易找出一个借口,“在想,等会儿要复诊,是不是不该吃东西,免得影响检查?”
“没关系……你吃好了吗?”
“好了。”
“嗯,时间不早,那我们去地下室吧。”谢隽奇站起来,又帮起身的小凡拉开椅子。
——感觉自己像是,中世纪被绅士服务的贵族小姐似的。小凡心想。
如此的不真实。
“等一下,趁这个机会,我看看你的日常齿科保健。”谢隽奇忽然说,从陈列柜里找出一只崭新的瓷杯,和一把崭新的牙刷,递给小凡。
小凡囧囧有神的接过来,“这是……条约的一部分吗?”
医生是有洁癖的吧,自然不会让她带着胡椒大蒜的气味擅闯那神圣的地下室。
“不,”谢隽奇温和的说,“这是有助于你健康的一部分。”
站在光洁如新的水池边,小凡愣是做不出刷牙这个动作。
谢隽奇笑笑,“那么我先来吧。”
他淡定的挤出牙膏,兑好温水,卷起袖口,对着镜子,里里外外的刷起来。
小凡被他翻飞的手势震的眼花缭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她和她见过的人,都没有那样刷牙的。
谢隽奇仿佛在进行一个庄严的仪式,一丝不苟的刷好了牙,“该你了。”
看着他嘴唇上还没擦去的一点水渍,小凡心中一悸,连忙也依样画葫芦的刷起牙来。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谢隽奇对着镜子,握住她拿牙刷的手,“不能拉锯一样的横着刷,会把牙齿刷坏。”
小凡口中还有牙膏沫,只能被他几乎是手把手的,纠正错误姿势,“要用巴氏刷牙法,在这里先是轻轻颤动,然后一扫;轻轻颤动,再一扫……”
小凡感觉自己变回了三岁萝莉,须得长辈从零开始,一一教诲基本生活技能。但是,经过他的亲身教导,小凡才发现自己以前果真忽略了很多的盲区,漱完口,觉得清爽无比。
放下口杯,谢隽奇拿出一个圆圆的小盒子,“然后是用牙线清理。”
小凡目瞪口呆的看他攥着牙线,像是拉小提琴一样在口中穿梭。
如果说刷牙她还有点底子,那么牙线这玩意就是只听过没用过了。小凡用起来笨手笨脚的,连试几下,都没放到正确的位置,在谢隽奇帮助下总算是卡进齿缝,却又掌握不好力度,太过用力弄伤了牙龈,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看到她颓丧的样子,谢隽奇说,“不急,这个要学一下的,慢慢来。”
做完这一切,谢隽奇又打开一瓶印着外文的漱口水,做了最后的清洁工作。小凡照着做了。
他走到通向地下室的楼梯,“跟我下去吧。”
小凡自从进来,心中那根神经就一直绷着,到现在终于到达最紧张的点。
密室终于对她打开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顺着楼梯往下走。
看着前面谢隽奇挺直的腰背,小凡不得不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
“是‘红色的游戏室’吗?”
情急之间,她随口说出了徐馨的话,虽然不明白其指涉,但想必是个可以调动情绪的有趣的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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