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水缸里的水都被染红,风九黎胸口一紧,却故作镇定地问道,“白月怎么样?还顺利吗?”
抬头,望了望风九黎,池溟又低头继续洗手,“还好,不过,白月的双腿毕竟才剥离出来,要想正常行走的话,还需要艰苦的训练。”
风九黎听了这回答,总算放了心,想着只要双腿剥离成功,后期训练再辛苦,也不会比把双腿从血肉相连的尾巴中剥离出来更痛苦。
“我可不可以看看他?”
“当然,不过,最好不要打扰到他。”
池溟甩了甩手上的水,从丫头手中接过毛巾仔细擦干净,接着说,“听说,昨晚上你卧房中上演了一场好戏?”
风九黎哼了哼,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虽说被捉的,最终不是她,可发生在她身边,到底有些面上无光。
“池溟大夫果然医术很高,动这样大的手术时,居然还有心思关注小八卦,佩服佩服!”
池溟毫无愧色,甚是受用的样子,完全把风九黎的讽刺当了夸赞,还大言不惭地回复,“一心二用,是我的专长。”
懒得跟池溟磨嘴皮子,干脆直接进房间去。
才到房门口,里面的仆人就开门出来了,手里拎着染满鲜血的布袋,一小节被剥开的尾巴血淋淋地露出来。
风九黎见过的血多了,但因为不关心,所以没感觉,此刻看着这染满血的布袋,和那一小节露出的尾巴,不免对白月心疼起来。
房间里已经被仆人收拾干净,但空气中依然残留着血腥和药物的气息。
屏风后面,白月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整张脸呈现出惨白色,呼吸也极其微弱,好像随时都会断掉一样。
下身已经被厚厚的纱布裹住,让风九黎想起了木乃伊。
看到这样的白月,她连呼吸都屏住了,不受控制地伸手,探了探白月的呼吸,确定他的气息是真的有进有出,脸色这才舒缓下来,轻手轻脚的在旁边坐下。
屋子里一片安静,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白月看了好久,才起身。
要离开的时候,一直昏睡的白月眉睫微微颤动,下一刻却睁开了。
人虽然羸弱的似乎随时会失去生命力,可眼神却是清明的。
看到风九黎要离开的背影,便沙哑地开了口,“你来了”
风九黎脚步一顿,回过身来看向白月,愣了一下,实在没想到他会在动了这样大的手术之后,这么快就苏醒。
而且,还神智清明。
“对不起,打扰你了。”
风九黎有些歉意,有些担忧,“现在你的身体极弱,还是不要多说话,好好休息。”
白月勉强扬了扬嘴角,“你没有打扰到我,真的。你来看我,我很开心。”
其实,在池溟动手的剖尾的时候,他有想过自己是不是会连风九黎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和毅力,发誓就算真的要死也一定要再看风九黎一眼,再听她说说话,再看看她的笑脸。
也就是这样想着想着,竟然就起劲般的熬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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