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湛走到比赛机位上才刚刚坐下,一个现场裁判就很快的朝着他走了过去。
因为他看到杨湛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包银色包装的白沙烟和打火机,可是杨湛却并没有点烟。而只是把那包烟打开,放在了自己的键盘边上,把打火机放在了烟上。
不抽烟,把烟拿出来干什么?这个动作让这个裁判有些愕然。
就在他愕然不解的目光中,杨湛的最后一场院系所联赛正式开始。
分农民,造兵营…在熟练的已经近乎直觉的艹作时,那淡淡的烟丝味道,一如往昔,就好像某些人,还站在他背后,微笑着看着他打星际。
所有材料系的人赫然看到,杨湛的神情竟然是那么的安静。
而随着比赛的推进,所有材料系的人就都已经发现,杨湛竟然打出了整个赛季以来,最好的一场比赛。
行云流水,整场比赛,他的部队如同水银泻地一般,他的对手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只是七分多钟,杨湛还没有打进对手的基地,但是他的对手就已经打出了gg。
因为在那一刻,他的对手突然觉得,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止杨湛的这场胜利。
三比零!
就在杨湛的对手打出gg的一瞬间,一声巨大的欢呼声在整个看台上炸响!
三比零!就算物热系也是打出了三比零的比分,材料系也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此刻也没有什么言语能够形容张朋的心情。
从自己开始学星际,到差点想放弃比赛,到决定打好每一场比赛,到这个时候夺冠。这些的片段,也如同杂乱无章的电影画面一样,在张朋的脑海中闪过。
本来张朋并不觉得夺冠之后自己会如何的激动,可在这个时候,张朋的脑海中却也是一片空白。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被一个人抱住了。
细致及肩的黑发,幽幽的发香,当张朋低下头去看到郭细细的脸时,他发现这个小姑娘已经是满脸的泪光。这个执着的小姑娘,同样为材料系,为这个游戏,付出了许多。
先是郭细细,然后是310和阿柏,就在杨湛在起来的时候,几乎整支材料系系队都已经抱在一起疯狂的大喊了。
只有吴颖达的动作慢了点。
事实上这个猥琐得让张朋都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家伙,在感情上却要比绝大多数人含蓄得多。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堆人都已经抱在一起了。于是他只有冲着一边的艾静傻笑。
在这一刻,看着他一副傻笑的样子,艾静也想起了那一地的方便面袋子和一冰箱的包子。
在汹涌的体育馆里,杨湛摘下了耳机,靠在椅子上默默的点了一根烟。
一个裁判马上又紧张的走了过去。虽然比赛已经结束,可是按照规定,体育馆里是不准抽烟的,因为烟头很容易烫伤体育馆里铺着的地板,更何况现在材料系的人已经疯狂的把手里头的报纸和纸啊什么的都撕了,纷纷扬扬的从看台上洒落,如同漫天的雪花。
可是杨湛的神情却让这个裁判出现了瞬间的失神,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烟气萦绕的杨湛已经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这个生猛的老生,在这个时候竟然有着那么的一丝忧郁。他在纷纷飘落的纸片中走回去的时候,裁判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想起的竟然是水浒中那经典的一幕,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他突然觉得或许当年那一个人孤寂的挑着酒葫芦,在漫天的鹅毛大雪中走向山神庙的林冲,他的背影,也只不过是如此的悲怆。
可是他又觉得兴许是自己眼花,因为就在下一个瞬间,他就看到杨湛把烟头准确无误的丢进了体育馆的痰盂里,然后和材料系的人一起大吼了。
那样不生猛的背影,似乎确实不适合杨湛。
“现在谁最牛!”
“材料系!”
“现在谁最猛!”
“材料系!”
“现在谁是冠军!”
“材料系!”
这天在这样的欢呼声中一路离开体育馆的时候,还不到下午三点半。可是杨湛却大手一挥,“走,喝酒去!”
“来,今儿高兴,我先喝一个!”提着啤酒瓶子,直着脖子一口气先灌完一瓶,似乎这才是杨湛。
“喝,谁要是不喝,就立马拖出去埋了!”郭细细也在包厢里大声叫嚣着,310和阿柏出去吐了一轮,然后又摇摇摆摆的回来继续喝。这一切似乎和平时风搔而浪漫的赢了一场比赛没什么不同。
喝酒就是这样,越喝越兴起。一群人都喝到晚上九点多了,好几个都快神志不清了,还是兴致不减,可因为喝得太多,一伙人都撑得不行了,于是已经吐了一轮的310提议,“要不我们搬几箱啤酒回去继续喝?省得待会喝得走不动了都没人背回去。”
听到310这么说,一伙人就纷纷出声表示同意,“好!”杨湛把打开的啤酒瓶子里的酒都匀了,然后自己先一口干了之后就起身去了柜台,给坐在里头的老板丢了根烟,“结账吧。”“行,老规矩,八折。”饭店老板接了烟之后,就把账单丢给了杨湛。
“再给我加三箱啤酒。”杨湛点了烟对老板说,“有板车没,有的话借我拖回去,明天我叫人还过来。”
饭店老板说:“有,一会我叫人给你拖过来。加四箱啤酒的话一共是五百二,凑个整数,就五百得了。”
杨湛没看菜单就数了几张钱丢过去,饭店老板点了一下就笑了起来,说,“今儿你是不是喝多了,多给了一百。”
杨湛说,“那是板车的压金。”
“得了吧。”饭店老板把一百丢回了杨湛,“又不是什么生人,还信不过你啊。”
“不要那就算了。”杨湛也不客气,挥了挥手之后就招呼大家往饭店老板喊人拖来的板车上扛啤酒,“空瓶子也都带回去。”
“砰”的一声,杨湛才刚刚转身,就听见一声巨响,他马上又转身问,“怎么回事?”
张朋扶着吴颖达,点了点吴颖达身前的一个啤酒四溢的纸箱子说,“达哥喝多了,把一箱子啤酒给摔了。”
“人没事吧?”
张朋说,“我扶得快,没什么事。”
“人没事就好,别去管那箱子酒了。”杨湛这么说着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对面的饭店杀出一大群醉醺醺的人,为首的是他认识的粉末冶金的一堆老鸟。
“杨湛。”一堆醉醺醺的老鸟看到杨湛之后也跟杨湛打招呼,“你们也正好在这吃散伙饭?”
杨湛还没回答他们,这些喝得差不多的人中就有人掏出了几张纸片递给了杨湛,然后说,这是我们的名片,以后工作了,要是路过,记得别忘记找我们喝酒。
这些人说完之后就都摇摇晃晃的先走了。要是在平时,跟在杨湛身后推着板车的一群人看到他们给杨湛的纸片肯定会笑晕过去,因为他们说是名片,可掏了半天丢在杨湛手里的却都是几张二十块的纸币。“散伙饭…”可是这些在夜色中离去的老鸟的背影和他们说的话,却让几个兴奋的推着板车的人感觉初夏的夜色有点微微的凉。
一群人一路晃回去,路上有些不同寻常的安静,只是女生宿舍之前依旧热闹。
走到女生二舍的时候,一群人听到有一对对的人在前面的荷花池边呜咽的哭泣。这个地方住的大多都是各个院系大四的女生,过不了大半个月,这里就会又空出来。然后就会重新粉刷,掩盖去四年的痕迹,然后又会有一批飞扬的女生搬进来,就像是一个轮回。
突然之间,一群人看到有一个醉醺醺的男生跳上荷花池的栏杆,对着女生宿舍里面大喊一个女生的名字。
“靠!”杨湛和张朋等人马上跑过去把他扯了下来,“tmd,这里的水深的很,你想寻死啊!”
这是个他们并不认识的老生,可是被他们扯下来之后,那个男生还是在泪流满面的冲着女生宿舍里面大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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