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太强大了。
“你别说了,别说了……”萧远东一脸悲痛,连心都在滴血了。
如果雨霏能像胡桃儿这样想就好了,可惜雨霏是雨霏,桃儿是桃儿,她们虽是两姐妹,想法却是截然不同的。
桃儿爱他,他却苦恋着雨霏,只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胡桃儿大声道:“为什么我不能说?萧远东,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一点,姐姐不爱你,她喜欢的是那个学富五车,弱质纤纤的书生,你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变成一个书生的。”
“我该怎么办?”
她的话一针见血的直戳至萧远东的最痛处,萧远东一直强硬坚持筑起的堤防终于崩溃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杀了她!”胡桃儿突然说出这句话,声音清脆而空灵,干净而利落,不带任何感情。
“杀……了她?”萧远东的身子剧烈地抖了一下,那声音听来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
“对,只有杀了她,你的秘密才不会暴露;只有杀了她,我们才可以双宿双才栖;只有杀了她,家里的财产就都是我们的了,这些理由中的任何一个,你都必须杀了她,这些理由加起来,你非杀她不可。”胡桃儿的眼神变得凌厉,冰冷,决绝,不容动摇。
“杀……”萧远东望着胡雨霏那如花的面容,她就算睡着了,那恬静的神情,就像一个纯洁无瑕的婴孩,对这么一个人,他怎么下得了手?
“她活着,我们每个人都只有痛苦,只有她死了,你才能活着。”胡桃儿继续火上浇油的游说。
萧远东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真的只能这样吗?难道就没有别的路了吗?
胡桃儿左瞧右瞧东张西望,瞧见了那口井,眼睛一亮:“趁现在没有人,没有人会知道是我们做的。别再犹豫了。”
她从萧远东手里抢过胡雨霏,萧远东却不肯放手,多么希望时间就一直停在他抱着怀中人儿的那一秒。
“萧远东,你是个懦夫,是个窝囊废,难道我敢做的你都不敢做吗?你这么辛苦越狱是为了什么?你这么辛苦地接近我们家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这样放弃了吗?我告诉你,要是天亮了,就什么都迟了,你就会被打回原形。”
胡桃儿的一番话,点醒了萧远东心中最原始的野心,晚风中,他选择了永远放开了拉扯爱人的手。
“噗通”一声,他的心也随着那声音,一起掉了下去。
他全身虚软地坐在井口,对于刚才所做的一切,已经全无印象,只是,额头的汗水还在,后背的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袍,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狼狈,那么的空洞无神。
胡桃儿凝着他,心里像被千万支针扎着了,痛得令她无法呼吸,他后悔了吗?
“记着,刚才的一切,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回去好好睡一觉,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明天就是新的一天。”她语重深长地对他说。
他没有动,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对她的话仿若未闻。
“回去吧,这里夜深露重,很容易着凉的。”胡桃儿温柔地伸出手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