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秋红为两人上茶,天色渐暮,日落余光全无,府内的仆人掌起灯来。5c(≧▽≦)/ .fěisuzw.
“奕王爷还好吧?”
当年他要了奕王爷的一条手臂,他一直很后悔,后来听说他领兵打败北方贼寇,才终于放下心来,英雄始终是英雄,就算只是一条手臂,也可以打胜仗。
“一切都好,这个时辰他应该要回来了。”傅雅轩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她已经变成一个相夫教子的妇人。
“时候不早,我该走了。”
“留下来吃饭吧。”傅雅轩好客地招呼。
“不了,晚上应该是月亮出来的时候了。”
“月半弯?”
她记得他的名号。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倏忽勾起一抹充满深意的微笑,缓缓转身消失在暮色中。
看到他能抛下过去的一切,重新生活,她为他感到开心。
……
“小智,这个念霜,疑是地上霜,你念一次。”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对了,好,再多念几次。”
“床前明月光,疑是……”
崔颖炎来到倚雨楼,就听到朗读书声,情不自禁在停在门口想看个究竟,崔智认真念书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自己念书不认真,太傅也拿他毫无办法,甚至每个太傅都特不愿意教他,后来是母后天天监督着他念书,他一天上五个时辰的课,母后就陪足他五个时辰。
如果不是慈祥的母后,他也不会有今天。
崔智不乏天赋,只是有时候他很叛逆,也许是自小失去母亲的缘故,宫婢的照顾和关心,都无法填补母爱的缺失。
无奈崔颖炎国事繁忙,有时候难免会忽略了他,为此,他心里对儿子有着深深的歉疚。
这个教小智念书的女子是谁?新进的宫女?他好像从来没见过。
看得出来,她很有耐心地教,小智也很听她的话。
她一身素白衣裙,杏腮粉脸,远山眉不描而黛,樱唇不画而朱,脚上系着一串银铃,走起路来便会传出动听的铃声。
这种不是宫女该有的打扮,这样,崔颖炎便想不出她是何人了。
甩开脑里杂乱的思想,他大步走进去。
白衣女子在看到他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了,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连该行礼都忘了。
她便是过来找崔智玩的华妃,皇上虽然认不出她,她却是认得皇上的。因为太好认了,这宫里的男人不是太监就是侍卫,剩下的就是皇上了。
崔智也看见了崔颖炎,立刻扑上去抱住他,“父皇,你来了。”
“你在干什么?”崔颖炎的语声恬静,却带着一种天生的威严。
“在念诗。父皇,我念给你听。”崔智兴奋地拉着崔颖炎坐下。
崔颖炎在经过华硕身边时,注视了她一眼,她连忙娇羞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崔智将李白的《静夜思》念一遍,一字不差,崔颖炎朗声笑道:“不错,有进步。”
“父皇,我昨天画了一幅画,我去拿给你看。”说完,他身子溜溜,咚咚咚地就往外跑。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一瞬间静下来,仿佛空气中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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