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问“迷呢?夏草呢?他们两个在哪?没有在家吗?”
“……”江瀚不说话了,唇边的那一点笑,转瞬不见。
“你说话啊?哑巴了吗?”
“……”江瀚还是沉默,头,低了下去,扭一扭,看向窗外黑得越来越深浓的夜。
他为什么不说话,他为什么会如此的反常,静静的想了想,欧阳诺突然的有了种让他不安的预感,身急速的一转,大步的往里屋走,开始一间房一间房的寻找莫迷和夏草的身影。
没过多久,他停在了莫迷的那间卧室外,听到异样的声音,紧着心口慢慢的拧开了门……
“呃呜呜呜……迷,迷……呃呜呜呜……呜呜呃啊呜呜呜……”房间里,夏草的哭声,并没有停止,也并没有减弱分毫,两手紧紧的抱住莫迷动起来的精健腰身,十分的配合着他。
“噢7e夏草……夏草……”莫迷的脸上,背上,都是汗水,狭长的漂亮眼睛,偷偷的蕴含着湿湿的眼泪,叫着她的名字,一次次的疼爱着身下的她,“夏草……呃啊7e夏草……”
拧开门,欧阳诺自是看到了他们激战的场面,顿时,头脑错愕,心口疼痛。
刹那间,他明白了江瀚为什么会在大厅里吸闷烟,可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吸食得那么的忧伤。
听着夏草撕心裂肺般的哭声,他的心,会揪扯般的难受,蕴藏着强大的气愤,轻步的走了进去,到了床边,用力的拽起没有防备的莫迷,快速的给他一记重拳,“迷,你混蛋。”
“呃啊7e”他打在了面门上,莫迷的嘴角,一下子溢出了血迹,身子,倒在了床的一边,扬头看着他愤怒的脸,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使他骂了自己混蛋。
“呜呜呜呃呜呜……”夏草有些惊讶他的出现,不过,还是泪流满面的哭着,声音,小了些许,“呜呜呃呜呜……”
“夏草7e我回来了,别怕。”欧阳诺恨恨的看了一眼沉默的莫迷后,立即脱下身上的外衣裹住夏草chi裸的身体,第一时间的又急又柔和的对她说了这句话。
在他脱下他的外衣把自己裹紧的那一刻,夏草莫名的觉得自己的心,如同雪上加霜般的难受,心,冷了,全身,也都冷了。
“呜呜呃呜呜7e”她竭力的不去看他这个时候是什么表情,固执的推开准备紧紧抱住自己、安慰自己的他,快速脱掉他给予自己的外衣,急速的用力抱住莫迷,抬起小手温柔的抹着他溢出血迹的嘴角,担忧的哭着问:“迷,是不是很痛?”
“……”欧阳诺,错愕到了极致。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夏草,我……不痛。”莫迷喜欢她这样的关怀,看一眼呆愣了的欧阳诺,对她摇摇头含笑的说。
“夏草,莫迷,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沉默片刻,欧阳诺看着在自己面前大秀恩爱的他们,受不了的怒问道。
“……”
“……”
床上的他们,拥抱着,谁也不说话。
“说,快说。”欧阳诺的胸腔里,满是灼人的火焰,声音,用上了吼的。“你们两个,马上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夏草你会哭,为什么迷那样的欺负你了,你却还会那么的拥护着他?”
“……”莫迷用沉默来回答他,头,扭了开,没有去看他的脸色,也没有去注意夏草的模样。
最终,是夏草说了话,流着清晰的眼泪,紧紧的抱着和自己一样赤身**的莫迷,扬起泪脸看着欧阳诺愤怒发黑的俊雅脸庞,轻轻的扬着嘴角说:“皇太子殿下,我喜欢迷这样用力的爱我,我哭得越大声,表示他给了我越多的快乐,呵呵呵,这样的快乐,只有迷才能给我,皇太子殿下,你和江瀚,永远也给不了我这样的快乐。”
“……”闻言,欧阳诺的身子有些站不直了,好像,被数颗子弹一并的击中了心房,久久的没有言语。金丝边眼镜下的睿智眼眸,紧紧的看着她,深深的锁住她,两只好看的眉,皱了又皱,似乎实在不明白,两天前的那个晚上还在自己的怀抱里索求自己疼爱的她,怎么会变心变得这么的快呢?
他自己,总是觉得,他们三个人中,他在她的眼中,她的心里,一定是最特别的,自己,也一定是他们三个男人中,她最有可能喜欢上的、爱上的男人啊。
自己,总是这样的觉得,今天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从前和现在,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感觉罢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竭力的平静了下来,看看被她抱住的不说话的莫迷,紧睨她还有着泪痕的小脸,严肃的问:“夏草,我,迷,瀚,我们三个中,你,你……呃……”
去***,他紧紧的皱了皱眉。
他想确认,他们三个人中,她爱的是不是莫迷,可该死的,他还是问不出口,就怕问出口,得到了答案后,他心里的那个美好希望,会烟飞灰灭,从此,会更难受。
他不想更难受,不想深埋在心之底的那个美好的希望真正的破灭。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问了,只是意味不明的微微的点了点头,便慢慢转身,慢步的走出了房间。
他的背影,颀长,完美,只是笼罩了一层忧伤。
夏草朦胧的眼,一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他完全的走了出去,才决绝的收回了模糊的视线,对着自己抱着的男人带着泪光的美美微笑,“迷,瀚走了,他也走了,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了,我们继续的爱下去好不好?”
问那句话时,她还是美美的微笑着,好像在嘲笑自己,怎么就成了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了呢?为什么会这样啊?谁改变了自己呢?是他?是他?是他?是他们?还是那个他?又或者,是她自己?
“夏草,你爱我吗?”莫迷抬眼近距离的看着她的泪眼,突然小心翼翼的问。
“我爱你。”她笑着,没有犹豫的点下头。
“你……是真的爱我吗?”他要确认,心里,仍然有所怀疑。
“嗯。”她再次的笑着,再次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迷,我是真的爱你,不要怀疑。”
“夏草……我爱你。”他不怀疑了,扬起漂亮的唇角,缠绵的吻上她,温柔的抱着她入眠,“睡会儿吧,我刚才一定累着你了,我的宝贝儿。”
夏草温柔的微笑,在他的怀中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渐渐的睡去。
他,是真的累着她了,很快,她就睡着了,均匀的吞吐着呼吸。
当然,作为主要出力的他,也是真的累了,不过,想着两位好友离开时的表情,心里面,总会过意不去,怎么也睡不着。
…
离开莫迷的卧室,欧阳诺觉得自己受伤了,是那种难以医治的内伤,无形无影,任何医生也开不出处方。
即使这样,他也没有选择离开这栋漂亮的、有着他和她,以及他和他们之间美好回忆的洋房,虽然,那些所谓的美好回忆并不多,也并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
江瀚还坐在大厅的那张沙发上无神的吸食着香烟,好像整个人,都被烟雾包裹了起来,远远看去,他像是到达了一定的仙界了一般。
欧阳诺看了看他,便朝他走了过去,坐到他的旁边,闻着呛鼻的烟味,向他伸出了一只手,没什么表情的说:“看你抽得这么上瘾,我也想抽了,给我一根。”
江瀚扭回头看他一眼,若有似无的扯了扯嘴角,“你也想醉?”
“是。”他淡笑一下,点点头,“看你一个人醉,有些不忍,想到我们是最好的好朋友,决定陪你一起醉,让你好受点。”
“切。”江瀚信才怪,深吸一口香烟,大大的吐散出一口浓烟,待烟雾散去,深沉的问:“诺,她跟你说了什么?”
“……”欧阳诺没有回答。那些话,他好像说不出口。
“是不是叫你出去,是不是求你不要打扰他们?是不是明确的告诉你,她夏草只想和迷一个人zuo爱?”江瀚一连串的问出这些问题,没有人知道,每问一句,他坚冷如铁的强大心脏,就***要抽痛一次。
“瀚,别再问了。”他优雅的吸着香烟,十分低沉的说道,“我不想回答。”
“……”江瀚也沉默了。其实,他也不想问,可就是有口气堵在他的胸腔里,让他难受,非要说点什么话,让心更痛一点,才能微微的缓口气。
…
一个小时过去了,莫迷还是没有睡着,看看已经熟睡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想了想,决定出去看看欧阳诺和江瀚有没有离开。
他怕惊醒她,极其小心的移动她靠在自己怀里的小脑袋,在床上陪她静躺了一会,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上衣服和裤子轻轻的走了出去。
他的动作,真的很轻,可是夏草,还是被他轻微的动作惊醒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异常的敏感了。
在他走出卧室轻轻的关上卧室门的时候,她缓缓的睁开了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眼神空洞的看着那道门一会,神色幽幽的起了床,穿上衣服,光着脚慢慢的走向那道门……
莫迷一走入大厅,就闻到了烟味。
男人和烟,总是有着许多的故事。
男人懂烟的苦,烟,懂男人的闷。
这个时候,他没有吸烟,可是,却特别的理解男人和烟的那些故事。
大厅的沙发上,并排的坐着欧阳诺和江瀚,两个男人,都在一口一口的吸烟,一个微弯着腰,也微低着头,一个背靠沙发,扬着头,但是彼此的身影,都浸泡在白色的烟雾中,好似两个失意的人。
看着这样的他们俩,莫迷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他们,在原地静静的站了好一会,才鼓足勇气的朝他们走去。
他知道,不管怎么样,他始终要面对他们,要不然,自己就不配是夏草会爱上的男人了。
“瀚,也给我一根烟抽吧。”走到他们的面前,他像不曾发生过那件事一样的对江瀚有些嬉皮笑脸的说道。
“操。”江瀚扬正头部,听到他的这句话,嘴巴里立即就窜出了脏话,脸色难看的问:“迷,你***有必要抽烟吗?”睛和与们。
莫迷不见得生气,看一眼不做声的、把自己当做空气的欧阳诺,扬扬一边的嘴角,笑着说:“呵呵,我们三个从小就很默契的,看到你们两个抽烟,我就嘴痒,也想吸。”
“妈的,我看你是皮痒,欠揍吧?”江瀚蹙高浓眉,恶声的说道,“莫迷,你***现在最好给我滚远点,我和诺现在都不想看到你这只死狐狸。”
“fuck。you,干嘛这样生气啊?”他这样的一说,莫迷不再忍气吞声装孙子了,也爆发出了脾气,尖着嗓子的大声喝问,“我把你们两个怎么了吗?”
“你***别在这里明知故问,你怎么我们了,你***心里清楚。”江瀚忽的撑起身来,扔掉手里的烟,用力的拍着他的胸口说。“我和诺心情不好,你最好滚远点。”
“呵呵呵7e”莫迷觉得他说的话太好笑了,笑起来,“呵呵哈哈哈……”
“你***笑什么?”江瀚横眉怒眼。
“呵呵哈哈,瀚,你凭什么叫我滚啊?嗯?呵呵哈哈……”他笑着问,泪光都快笑了出来。“说啊,你凭什么?凭什么?”
“妈的,凭我现在看不惯你,凭我这双拳头。”江瀚是一点也不客气,一边气愤的说,一边抬起拳头,一拳打向他的头。
莫迷没有想到他会出手,躲闪不及,“呃7e”头部中了一拳,疼得他怒火中烧,捏紧拳头迅猛的还他一拳,“你***凭什么可以打我啊……”
“我看到你就讨厌,我就是要打你。”江瀚也中了他一拳,忍着痛,再次的出击。
这个时候,莫迷并不会仍由他打,生着怒气,会竭力的躲避,也会奋力的还击。
两人,打了起来,就在他们四个人共同居住的、和夏草有过美好回忆的这栋豪华漂亮的洋房里,并且,就在欧阳诺的面前。
欧阳诺,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全然的没有去理会打起架来的他们,依旧弯着腰身自顾自的吸食着手里的香烟。
…
夏草,早已离开了那间卧室。
此时,她就站在大厅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静悄悄的看着他们厮打在一起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是她曾经非常希望能看到的画面。他们曾经那样的伤害她,那样的羞辱她,破坏她的爱情,破坏她的幸福,破坏她该有的人生,她希望他们遭到报应,希望看到他们三个固若金汤的友谊遭到破坏的一天。
可是,真正的看到他们丢弃了友谊打起来的画面,真正的看到他们固若金汤的友谊遭到了破坏的这一天,她的心,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时间改变了她,还是他们改变了她呢?
她曾经,还肯定的以为,到了这一天的时候,自己一定会兴奋,一定会觉得大快人心呢,可是,此时此刻,那样的心情,她一点也没有。
…
他们三个并驾齐驱的男人中,江瀚和莫迷好像打过了好几次架吧。
打架的次数多了,两个人都有了经验,越打越精彩,你一拳我一拳的礼尚往来着,在彼此的脸上、身体上,画着不规则的涂鸦,为彼此增添异彩。
手里的香烟燃烧殆尽,再也没有烟抽后,欧阳诺坐正了身体,看到他们拳来脚往的精彩情景,儒雅的俊脸,暗沉了好几分,突然的厉声道:“瀚,迷,别再打了,都住手。”
他这厉声的一喝,两个人才渐渐的停歇了下来,都累了,都伤了,互恨一眼,毫无形象可言的瘫坐在冰凉的地表上,气喘呼呼的摸着各自挂了彩的脸。
“呃7e”
“啊7e”
摸到受伤的地方,彼此,都会觉得疼。
听到他们的sheng吟声,欧阳诺苦涩的笑了笑,低沉的问:“都知道疼了啊?”
“……”两人谁也不作答,似乎,是承认,他问对了,他们确实都知道疼了。陌生人打陌生人会疼,好朋友打好朋友,岂会不疼?
“瀚,迷,打架,并不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欧阳诺又低沉的补充了这一句话。心里很清楚,他们三个人与夏草存在的问题,若能用武力解决,就滑稽了,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爱情,和暴力没有关系,爱情,很易碎,爱情,很脆弱,爱情,很奇妙,它,需要温柔来呵护。
沉默一阵,莫迷抬起了挂了彩也漂亮的下巴,看看他们俩,扬扬嘴角貌似愉悦的问:“我们三个中,夏草爱的人是我,有错吗?夏草爱上了我,而没有爱上你们,你们羡慕,你们嫉妒,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