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刀长约两寸,刀身厚重,刃口较钝,怎么看都是柄用来杀人也见不了血的刀,看来使刀之人要么是不想谋害自己的性命,要么就是个拥有半吊子功夫的半吊子高手。道理很简单,越是轻盈的暗器,便越是扔不了多远,就像扔棉花和扔石头一样,同样的力气,能将棉花弹指之间、例无虚发的才是高手。
乐喜欢有点儿迷惑,将飞刀揣入怀中,打开了信笺。
信笺之上写着“明早辰时,城西土地庙接人。”
什么意思,这半吊子高手与劫走辨音之人,会是一路的吗?若是一路的,会这么好心将辨音还给她?该不会是要把辨音毒哑了,弄傻了,再放回来吧?
一时间,想起辨音可能要面对的危险,乐喜欢焦心不已,只觉心中一股怒气无从发泄,刹那间一股真气如丝般游走全身,定与五指之间。她猛然一声大喝,一掌拍在了地上。先前还好端端的地面,硬生生多出个三寸厚度的五指印。
乐喜欢凝气收回了手,心想,与其明早再去,不如早去相候,她倒要看看这耍的她团团乱转的神秘人物是谁。
阿弥陀佛,佛啊,佛,辨音每日都要念你,那你也要保佑他安然无恙的归来!她才不要做那种谁与之相处,就会害谁倒霉的扫把星。
位于城西的土地庙,极其简陋,仅一房一院一泥身像。乐喜欢简单观看了一下地形,纵身上了院内的老槐树上,槐树高于庙筑,可以清晰地看到庙筑周围所发生的一切。
乐喜欢选好了位置,隐于浓密的枝叶后,开始期盼天亮。
初夏的夜,淡淡的有些凉意,乐喜欢很难得的没有一丝睡意,翻着大眼睛左观右看。这守株待兔的滋味着实不太好受,怕兔嗅出了危险迟迟不来,还怕兔来的太快,自己不能及时作出反应,只能苦了自己的一对儿眼睛,连眨眼歇会都成了一种奢侈。
好容易挨到了天蒙蒙亮,月亮还没有从西边落下,太阳已慢慢从东方探出了脑袋。眼看就要到了辰时,乐喜欢更是打起十二倍的精神气,竖着耳朵,听着看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太阳才刚跳出半个脑袋的时候,打西南角翻进来了一人,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就像乞丐一般,肩上还扛了个麻包。
乍一看,那人竟还有点儿像曹芳。乐喜欢揉了揉眼睛,瞧的仔细,那人不是像曹芳,根本就是曹芳。
乐喜欢跳下了槐树,三两步奔了过去,拍拍曹芳的肩头问:“师傅,你这是……”
曹芳被吓了一跳,猛然转身,啊呀呀叫了一声,拍出了一掌。掌势凌厉,乐喜欢未曾防备,结结实实地挨了下来,仓惶退后两步,急道:“师傅,是我啊!”
曹芳没有反应,眼珠子死死盯着乐喜欢,一个跃身,换了招式,再度攻上。
两人过招之时,乐喜欢才看清此时的曹芳面色萎黄,眼睛无神,攻势虽然迅猛,可很明显后劲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