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朗夕始终以为,劫持皇上以及劫走客栈所有人,此为一家所为。他怔了须臾,朗声道:“大人,命人取来笔墨,我将这五人的样貌画出。以备大人方便寻找。”
钱知惠心知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便陪着笑脸,唤人端来了纸墨笔砚。
五人画像,一气呵成。
钱知惠端详了片刻,看了看放在案上等着墨干的五幅画,又看了看一旁的莫朗夕,倒抽一口凉气,莫非天下的美人都积聚在了皇上的身边,无论男女,都似人中龙凤,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钱知惠很是眼红,暗自叹息一声,又唤来了一人,命这人拿着画像,带人连夜搜查。
莫朗夕的心略微平静了许多,恭了恭手,便要告辞,为了摆明自己的身份,不给钱知惠任何抵赖的机会,他决定大张旗鼓以皇上的名义住进驿馆。
钱知惠也未加阻拦,只是派了几名侍子跟随伺候,待莫朗夕前脚出了门,她便急急唤来自己的心腹,快马加鞭将此事层报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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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似乎是千古定律,权利与金钱便成了俗世之人追逐向上的目标,钱知惠此举出自向着权利攀爬的本能。
而乐喜欢冥思苦想,费劲气力想要解开束缚,则是因着要填饱肚子的本能。
原本是打算等劫她之人来了以后,再作其他打算,却因着半梦半醒间的一个古怪念头,忽然惊醒,而后便试了约莫数十种的挣脱方法,可仍旧没有摆脱束缚。
乐喜欢颇为沮丧,却不敢松懈,仍旧琢磨着其他的法子。她为何会如此上心,只因她想万一劫她的人一不小心把她给忘了,她岂不要悲惨的做个饿死鬼。
于是……
(——我说皇上哎,你的脑袋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一些呢!)
就在乐喜欢左折腾右折腾的时候,外头似有些嘘嘘溜溜的声响,就像蛇过稻场。
乐喜欢心中警觉,慌忙不再乱动,头倚着墙,假装未醒。
须臾,那声响便消失不见,乐喜欢隐约觉得,她的面前站了个人。
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自在,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再动……
乐喜欢竖着耳朵,听着身旁的动静,在心中如是默念。
“呵呵,你也有今天……”
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
噗……居然是辨音。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若是放在从前,辨音要是这般在乐喜欢耳边念经,她一定会想法折磨他,骚扰他,不死不休。
如今,这恼死人的声音,却叫乐喜欢欣喜若狂。
“辨音,给我解开,快点儿。”
辨音好笑地瞧着她急切的模样,慢悠悠道:“我若偏不解呢!”
乐喜欢又气又笑,问他:“那你来这儿干嘛?”
“看看。”
“就看看?”
“嗯7e7e”
一声“嗯”带着尾音滑进了乐喜欢的耳朵,辨音的声音颇具磁性,当然仅限于他不念经的时候,此时听起来似乎与往常的板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