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着宰相府连连转了两圈,寻了处自认为最低、最好爬的墙头,准备一鼓作气翻过去。
折腾了这许久,天都被她折腾黑了,白天里湛蓝的天空像是被谁泼上了一层墨水,皎洁的月亮和满天的繁星便是挂在这墨水天之上,绽放着微黄的光芒。
乐喜欢仔细寻摸了一圈,居然没有找到半块可以垫脚的石头,她悻悻然地搓了搓手,倒退了几步,约莫着离墙有十几米的距离,鼓足了劲头“飞奔”而上。“跳跃”,伸手勾墙头,不行,居然没抓住。
见过挫的,没见过乐喜欢这么挫的,好歹她也是一米六几的个头,爬个不足两米的墙,就这么的费劲。这要是放在以前,她只需要随便一跳,岂有不过的道理。哎呀,算了,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还是不要再提她的伤心事了!
于是,乐喜欢再跳跃,再伸手,还是不行。
……
莫爱凑到了她面前,“夫人,此时宰相不肯见你,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不如咱们先回去吧!”
气喘吁吁的乐喜欢噘着嘴,不搭理她,然后又退回了起跑处。
她就不信那个邪,这墙头她今天一定得翻过去。
乐喜欢歇息了片刻,再次上好了发条,直往墙头奔去。
还别说,这次她终于勾住了墙头,身子荡荡悠悠的挂在了下面,她尝试着想把脚也踢上墙头,结果就是无果。
就在乐喜欢又急又气,又想骂人又想哭的当口,一旁的莫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那么轻轻的一托,乐喜欢的脚顺利上了墙头。
此刻,乐喜欢骑在墙头之上,也顾不上已经疼痛到麻木的双腿,冲着下面的莫爱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莫爱笑着朝她摆摆手,示意她赶紧下去。
乐喜欢往里头一看,黑咕隆咚的一片,也不知道哪儿是哪,她要往哪跳呢?她又犯起了难。
正当她准备闭着眼睛胡跳瞎跳之时,从远处竟隐隐约约传来了莫朗夕的声音,他似乎有些急切,语速很快。
乐喜欢竖起了耳朵,仔细辨别,就是如此却还是听不清任何的只言片语。
一时间,她就这么姿态不雅地骑在墙头上,也忘记了自己是要来干嘛的!
可是,宰相家的墙头岂是这么好骑的?
突然,有人似从天而降,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将她提起。
骇的乐喜欢大叫了一声,来人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就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跃下墙头。那人的速度极快,她浑身炸着冷汗,只觉两耳边风声呼呼,晕晕乎乎又有些绝望,口中呜呜咽咽唤着莫朗夕的名字。
眨眼的功夫就像过了半个世纪,乐喜欢被那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她一抬头正对上洛行舒那张因为愤怒已经扭曲的脸。
乐喜欢的心终于放进了肚里,原来拎着她的是他的暗卫。阿弥陀佛,幸好不是刺客。
洛行舒冷笑了一声,看完了乐喜欢,又不悦地扫向一旁的莫朗夕,狠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