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喜欢见莫朗夕直直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蜿蜒崎岖的山路,总是叫她猜不透也摸不着。
对于猜不透摸不着的东西,她往往显得很无措,紧接着她便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干笑了两声,小心翼翼问道:“那什么,吃药了吗?”
莫朗夕放下了微微扬起的头颅,叹息了两声,“你总是这样,在我绝望的时候给我希望,然后再让我陷入无尽的绝望。”
此时的他半合着眼睛,白皙的面颊上没有半点血色,眉宇间写尽了落寞与疲倦。
乐喜欢轻揉着他的眉心,低喃道:“我说以后不会了,你信吗?”
莫朗夕拉过她的手,放在面颊上轻轻地蹭了蹭,“我身体不好,不如行舒强健;性子沉闷,不如行舒讨喜;爱使脾气,不如行舒圆滑;不懂看人面色行事,不如行舒善解人意。”
“昔日,天乐楼上,你一身绯衣,临空一跳,摘下锦葵赠与行舒。那时,我明知锦葵不会是我的,可我仍然会想。”
“后来,你依照行舒的意愿纳我为妾,我明知你不会宠我,可我仍然还是会想。”
“呵7e7e7e7e谁料世事弄人,区区两年你便与行舒劳燕分飞。正如你所说,我确实是罪魁祸首一名,所以你折我,辱我,我认下了,我只盼你回心转意。”
“盼到今日,我才幡然醒悟,万物不过是空。你纳我为妾之时,我年方二八,7年过去了,我将男子唯一的青春年少都赋予了你,却一无所得。我不悔,可我也是人,倦了,累了,不如就此算了吧!”
握住乐喜欢的那只手,猛然间松开。此时,莫朗夕那半合的眼睛,也已深深的闭合。
乐喜欢想,莫朗夕说的也许就是爱之深,心之怯吧!冰冷彻骨的愠言愠语和忐忑不安的患得患失,谁会不累,谁又会不怯?
一丝嫉妒涌上了乐喜欢的心头,自己的前身是何其的幸运,而那个笨蛋却不懂珍惜这眼前恰如一泓春水的他,白白浪费了7载美人恩。
听着乐喜欢一声长过一声的叹息,莫朗夕的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眼见她和洛行舒决裂,他的心中不是没有窃喜,可是窃喜过后就茫然了。他想她对洛行舒纵然已是如此,对自己又能怎样?欢喜的时候便捧在手心当宝,不欢喜了就一脚踢开。他怕,如果眼前的幸福只能是片刻的,他宁愿不要。
就在这一时半刻间,乐喜欢已经拿定了主意,说的再多不如做的,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而后莫朗夕便是在这可怕的沉默中独自闹着心,翻江倒海的闹着,他多希望这个时候她能说些什么,哪怕只是废话。
然而,什么都没有。
莫朗夕也就这样闹着闹着,闹进了梦乡。
乐喜欢绝对算得上标准的行动派,以后的几天里,她完全接替了萧山的工作——伺候莫朗夕。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和决心,端茶,倒水,喂药,喂饭,她总是抢着亲力亲为,甚至连那个也包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