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都在她自己身上,说钟青叶自私也好,胆怯也好,她误会了齐墨四年,在知道一切的真相后,她已经失去了去责备追究的勇气。
既然已经消失了,那就算了吧。
“青叶……”齐墨伸手拥紧了她,语气接近发誓的郑重。“我们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一定会的。”
钟青叶埋首在他怀,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嗯,一定会的。”
……
十二月十八日,次海镇齐穆军营大主营。
齐穆坐在虎皮毛垫的高背大椅,一身绛纱平蛟厚袍,白玉鱼龙扣带围在腰间,龙凤双戏衣架立在旁边,一件华贵异常的褐色镶金边旱獭毛皮披风整整齐齐的挂在上面。
虽然和齐墨之间的战争已经处在劣势整整一年多了,但是单从齐穆的表情来,却不出半点焦急的模样,他依然是原来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兽皮帐篷里焚香宝鼎、花插金瓶、龙涎香烛一缺乏,一切就像还在京阳城的金銮宝殿上一样雍容不凡。
在他脚下五米处的地方,跪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此刻正低着头,一言不发。
齐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高背大椅的扶手,一脸的笑容诡秘莫测。“你说,齐墨现在在东商?”
黑衣男子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是的。”
“什么位置。”
“栗江一带,正在逆流而上。”
“唔……”齐穆微微沉吟了一声,似乎是问对方,又像是自言自语。“他去东商做什么呢?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我这个弟弟啊……”
“皇上……”黑衣男子犹豫了一下,谨慎道:“叛贼这个时候离开北齐,会不会有什么不得不去的理由呢?要不然他不会丢下这里的一切不管,跑去东商那么远的……”
“不得不去的理由……”齐穆弯起了眉眼,笑骂道:“那家伙不得不去的理由……从来只有那么一个人而已。”
黑衣男子不明白他所说的话,却只是低下头不敢多问。
“从东商栗江到这里,大概需要多长时间?”齐穆问道。
黑衣男子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若是快马加鞭,半个月可抵达。”
“半个月啊……”齐穆突然笑了,极为开怀的模样。“那就通知下去,所有士兵待命,唔……十天后发起总攻。”
黑衣男人怔了一下,依然恭敬的点头应答。
齐穆笑容和蔼的自言自语。“总要给别人一些准备的时间吧……”
眼就要将他一打尽了,齐墨却在这个时候跑去东商,想必……她也要回来了。
她若一回来,这场乏味的游戏……终于也要结束了。
齐穆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真是乏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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