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在她手臂上的手,淡淡道:“研紫刚刚睡着,不要吵醒了她。”
说完,她移开习昃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习昃恨恨的着她的背影,又转头了一眼帷帐静悬的床铺,脸上突然呈现一派古怪的表情,像是恼怒,像是怨恨,又像是极度的怀恋,飞快的闪过,最后转变成一种隐忍的愤懑,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钟青叶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一面光滑的铜镜绾发,漆黑的发丝在她白葱般的指尖流动,麻利的绾成一把,丝丝悬浮在脑后。
失去了发丝的遮挡,她清秀的面容毫隐瞒的曝露在空气,面部轮廓清晰娇小,连续几天的不眠不休显得面容越发的纤瘦,眼睛很大,长睫如羽,向上婉卷着极其清魅的弧度,瞳孔内黢黑一片,犹如上好的海底黑水晶。下颚尖尖,充满雕塑一般的美感。
习昃不得不承认,钟青叶这女人虽然行事古怪,心之想难以琢磨,但是人却实实在在是个美人胚子,外貌娇柔清丽,眉目间却充满了桀骜与张力,有着猫一般舐毛抿爪的自在与优雅,也有豹一般张狂难驯的野性与魄力。
她很瘦,却不是那种只剩骨头的瘦弱,每一寸的线条都充满了力量,她身上有女人的千娇百媚,却比一般女人多出了一份难以企及的强大与韧性。这样的女人,难怪连齐墨和风瑾,都费尽心机的想要占据她。
自古英雄配美人,虽然习昃到现在还不能摸透钟青叶的实力,但是他真的很好奇,像她这种女人,到底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臣服呢?
“研紫的话,你听出了些什么?”
当习昃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的时候,钟青叶早已经绑好了头发,转过头来问道。
习昃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本能的问道:“什么?”
钟青叶没有在意他的心不在焉,从梳妆椅上站起来,蹙眉走了几步,缓声道:“你难道不觉得,她能活下来,这间实在太过巧合了吗?”
习昃一愣,细细回想了一边研紫的话,突然间反应过来,错愕的向钟青叶:“你是说……“
“胭脂做好了,取货的小厮却突然重病,研紫临时被派出去取胭脂,却又在回来的路上因为马夫走错了路,百里的路程居然走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才得以回到钟家。可偏偏就在这间的时间差里,钟家被人一把火烧了。”
钟青叶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着他:“虽然常有人说巧不成书,但是这种程度的巧合,我还真得感叹一句研紫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
习昃也明白过来,用同样似笑非笑的表情回答道:“是啊,这运气,可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到底是巧合还是必然,钟家大火到底是人为还是天定,似乎已经有些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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