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起哄。刘稚别过头,灯光下,瑾瑜像个熟透了的虾子。低头垂目,偶尔抬起头闪过莹莹的光芒如同姣姣的月光,柔和又深情,如同一片轻轻的羽毛。撩拨着他的心。
瑾瑜,舍不得他了!
“咳咳。闹什么闹什么,今儿是你嫂子第一次如此正式的进宫,我送送她!”宽大的衣袖下突然一只灵活的小手握住了他,暖暖的手心有微微的汗意。果然如此。
刘稚嘴角勾起一抹浅浅不可辨的笑容。很快又收敛起来,恭敬的和哥哥们道歉,淡然的看了苏锦一眼。往宫殿外走。
手并没有挣开!
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两人的小动作,在刘稚刻意的放纵下。两人如此高调又低调的秀恩爱,索性宫里那些单身狗没有瞧见,不然又要有诸如“淮南王闷骚”一类的传言了。
从乾泰殿出来是御花园,宫灯明亮,引路的小太监被林朝青大发走,找了个安静的梅花园亭子,苏锦把初九从梅书手里抱回来,四目相对,竟一时无言。
刘稚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儿有些囧,他严肃冷峻的形象,今日全都破了功,还是在那群兄弟面前,这是别扭上了。苏锦则是心中有鬼,不知该如何开口。
“额……我让林朝青送你过去,等会儿后宫晚宴结束你和王妃一起回府,外面不知道还要何时结束,你们就不必等了。”他摸了摸初九睡得熟呼呼的脸,折腾了一天,小家伙也累的够呛,他这儿就不必再折腾了。
苏锦知道这是在提前告诉她,至于王妃哪儿,如果不是提前说好了的,林朝青也会转达王爷的意思。
“行了,时间不早了,爷也该进去了。”再不进去,不知道又要被怎样调侃了。
苏锦却紧紧抓着他的手,手心的湿意更加明显了,“王爷,如果……如果妾做错了事……”
你会不会原谅我一次?
水波粼粼的双眼泪水朦胧,这次,她似乎真的做错了呢?
做错了事?刘稚心中一凛,回想到刚才殿上的一切,心猛然提起,她不是给父皇下毒了吧?
她没这么蠢好吧?
看到王爷那夸张的脸,莫名的,她放松了下来,虽然她有私心,然而更多的是对那件事的怜悯,橙蓝那么好一个孩子,背负着如此大的仇恨,有些人做错了事,天不能收,人总要又所作为吧?
她将橙蓝的故事和盘托出。
“所以,你准备怎么对付人贱天不能收的张家嫡子?”刘稚云淡风轻的问,对于瑾瑜所说的错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么点儿小事,能闹出个什么花样?
不过他对这个橙蓝到起了戒心,瑾瑜为人单纯,又重感情,一个丫头,竟然以此就来利用瑾瑜,不知所谓!
看来清和轩是该要好好收拾一番了。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来闯祸?”他心中有了决断,鼓励的拧着她的脸,白嫩嫩的,像豆腐一样,真软!
苏锦开始心虚,左看看,又看看,“……趁着我让梅书去拿斗篷的功夫,让她和之前在宫里非常要好的小伙伴绿云接触,绿云是御膳房正八品的典膳。我高告诉她只要把这个这个消息无意中透露给大理寺少卿钱少锋……”
大理寺少卿?恩,如果是要伸冤,找他们准没错。可是这又不是当事人,仅凭一些宫内的流言蜚语,难道他还能有什么动作不成?钱少锋年纪轻轻做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是那么蠢的人?
瑾瑜,果然是闺阁中的小女儿!
刘稚摇摇头,就这样还说闯祸?他听得都不好意思了,“好了,不要伤心了,爷不会怪你的,既然知道把事情告诉爷,就说明你相信爷的,既然相信,就该信到底才对,爷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他抱着她哄了好久,说道初九睡着了都不耐烦的哼哼几声,眼见着确实该回殿内了,他才吩咐林朝青,“安全的带着瑾瑜回内宫,顺便把皇上的旨意告诉王妃,让她好好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自然是准备庆祝瑾瑜封妃。
沉沉夜色里,刘稚送苏锦离开,他自己也消失在梅花林长长的小道上,苏锦回头看了一眼,叹一口气,王爷,你不知道,大理寺少卿钱少锋原名张少云,的张家旁支,和张家嫡长子有不共戴天的恩怨!
当然,想在知道的人也很少,几乎没有!钱少锋第一次参加科举时,文章才高八斗,针砭时事,被点为榜首,然而由于一场科场舞弊,他名落孙山……时隔三年之后,他再次参考,却被张家死死打压……之后郁郁不得志十年,后来他改头换面,用钱少锋这个名字再次夺魁,成为状元。
后来张家出事,钱少锋抄了张家嫡支,这段往事也被掀了出来。当年,她在闺阁后院都听到了这则传闻,由此可见,闹得多大,满城风雨!
钱少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压张家的机会!
苏锦心想,就算一时不能替橙蓝家人报仇,可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她放一只蚂蚁,迟早,张家要玩完!
至于刘稚担心的橙蓝利用的问题,苏锦也不傻,她让福全找小林子打听过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小林子,那是陈虎的人,陈虎和捷报司关系密切,当晚她就知道了真相,橙蓝,没有撒谎!
她不是傻瓜好吧!!!
不过,似乎当年钱少锋状告张家一事的起因,就是因为张家嫡长子私德不佳吧?果然这就是个男版白莲花!
苏锦不知道,因她这一番动作,一场暴风雨正在乾泰殿酝酿发酵,以风雨滚滚之势而来。
“圣上圣明,臣有事要奏!这件事事关重大,原本不欲打扰圣上雅兴,然而臣却不吐不快!”
刘稚走进大殿,就见到御史跪在地上,神色肃穆又凛然。
出了什么事?
他看看身边的小太监。
“御史大人状告张大人私德不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