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芸的盘算终究是落空了,初一这天,刘稚从府外直接回了清和轩,后面几日,邺城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他疲于安抚城外的难民,鲜少回后院,不仅如此,大雪过后,伤寒之症渐渐蔓延,这为新年的热闹,蒙上了一层阴影,苏锦前些日子拿出银钱,邺城富户的赈灾已然不够,可朝廷赈灾物资迟迟未到。
刘稚更是从捷报司传来的消息,隐晦的知道,原来朝中大臣为了度过新年,隐瞒了淮南大雪受灾一事,开阳一地处于淮南和东北交界,气候恶劣,而民变经过年前的镇压,已经接近尾声,最近更是捷报频频,如此一来,谁还会不长眼睛的在这个节骨眼儿触皇上的霉头?
“这群媚上欺下的佞臣,全都该死!邺城数万灾民,难道在他们眼中不是人命!本王迟早……”
迟早要收拾他们!
这句话刘稚留在了心里,可是脸上的怒火没有散去,额头上青筋冒起,冷峻的脸上因为怒气,越发威严凌厉。林朝青小心的伺候在他身后,叶铭镐和张炳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爷,这件事……对我们而言,何尝不是一个机会!邺城最艰难的时期俨然已经过去,奴才请人夜观天象,此番大雪之后就会天晴。但是封地大灾,身为监察使却毫无所动,我们何不先发制人!”
叶铭镐后背全都湿透,顶着王爷那如刀剑般锋利,比大雪寒冷的目光,他依然艰难的说出心中的想法,监察使直达天听,甚至可以不用经过内阁。可是皇上现在并不知道邺城的灾情,说明赵志晔并没有什么动作。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刘稚闭上眼,再睁开时精光乍现,事情已经这样,多说无益,要为他的子民争取最大的利益,并且让邺城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封折子由本王亲自来写,炳涵你的折子照常递上去,被内阁大学士压下也无所谓,此次,你就算无功可也会无过。”
“奴才遵命!”张炳涵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应下,事情商量得差不多,叶铭镐和张炳涵各自退下,林朝青看了看天色,该用晚膳了,可是他望了望书桌前奋笔疾书,把狼毫笔当做轩辕剑的王爷,这个时候上去……
林朝青重重的打了个寒颤,脖子一凉。索性他没有纠结太久,刘稚放下笔,想起一直为难民出钱出力,却不为名利的瑾瑜,心中思量,现在这些坏消息只怕她也知道了,不知道还会怎样担心,算了,下午也无事,还是去看看她。
“去清和轩!”
听到这话,林朝青入获大赦,死道友不死贫道,瑾奉仪,王爷的怒火就交给你了!
哎呀,心中莫以名状的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嘿嘿……
刘稚踏着大步穿过花园,到达清和轩,天上还飘着小雪花,宝蓝貂皮斗篷上凝结着一层小水珠,进门后,他并没有急着进去,在门前抖落下雪花脱下斗篷,手脚不那么冰凉,这才走进外间。
可是这里并不见苏锦的影子,内室里却传来一阵奶声奶气娇滴滴小嫩娃的声音,以及瑾瑜时不时夸张的附和,似乎在和小朋友极认真的交流。
“这是谁家小孩?”肯定不是王府的,他的长女如今还不满一岁,依着她的性子,不是和王妃打擂台和黄氏抢孩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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