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厢房出来,苏锦神色不宁,金执位指挥使陈大人的名声在三十年后能小儿止啼,当年宜安之乱就是他夜奔八千里,夜袭贤王刘向老巢,屠尽女眷一百三十口,从此名震天下,也开起了宜安之乱平息时数万人被屠戮的先河。
苏锦脸色发白,上一世,她还是被父亲从乡下庄子接回家中,途经福井大道,在那高高的鼓楼下,曾瞥见过这位名震天下的指挥使,身着正三品孔雀补子官服,眉宇间煞气逼人,坐在马上,如同一杆标枪!
对了,他是承乾帝手中最锋利的剑,历任金执卫指挥使都是皇帝最亲信的人担任,她现在又乘了他的情,也不知是福是祸!
宜安之乱爆发于承乾帝登基之后的第四年,现在他还是个小小不受宠的淮南王,苏锦镇定了些,现在的危机可不是什么宜安之乱,她应该更关心当前的事才对,既然陈虎是王爷的亲信,他现在急匆匆的过来,难道是……皇上那边有消息了?
“福全,你去西厢房外面候着,见机打听陈大掌事过来找王爷是为什么事,记住,就算打听不到也没关系,千万不能让人看出来!”承乾帝的毛病很多,其中不喜被人窥探就是其中一个。
“姑娘放心,奴才一定完成吩咐!”福全二话不说,利落的行礼出门,走出花厅,转了个弯儿,往粗使太监休息的倒座而去,紧跟着,倒座里一个提着木桶的小太监走了出来。
胡杨是外院分配到清和轩粗使太监之一,夏日酷热,院子的廊檐下总要洒水,保持湿润,清凉,他提着木桶子从正门外一路撒过来,梅书端来西瓜叫走了守在门外林朝青,胡杨踮着脚尖走到西厢房外,他格外仔细耳朵竖着,屏住呼吸听房间里的动静。
“……张静舒在京都听到传闻……皇后娘娘大张旗鼓……不过半月,消息应该就能传到邺城……”这是陈大掌事的声音,欣喜带着庆幸的味道。
接着,屋内一阵沉默。
到底是什么消息?胡杨挠头爪儿,关键的地方没听清。
房内,刘稚盯着窗户上的菱格子出神,想起柳氏那看似癫狂和大逆不道的话,宠妾灭妻的折子递上去只是试探?现在看来,父皇竟然重拿轻放,足足撩了他一个月,最后还赏赐侧妃?倒是与柳氏面对他那镇定自若信誓旦旦的样子符合。
不过,这到底是她陷害后院得宠妾室的借口,还是真的如她所说,或者她真的在试探,陷害苏氏只是其中的利息,三者皆有可能。
“既然是侧妃,我们也不能太被动,女人于本王而言是可有可无,但绝对不能再来一个……”刘稚的话一顿,嘴里那句“像柳氏那种惹事精!”被生生咽了下去。
“吩咐张静舒,在吴智勇身边递上话,就说沈家沈诗琴才貌双全,本王心悦之,只是碍于远在封地,所以才未求娶。”沈家是刘稚的外家,刘稚生母沈妃早逝,沈家最大官儿不过正五品,在权贵如云的京都毫不起眼。
陈虎因而有些顾虑,“王爷,毕竟是您外家,赵皇后……”
刘稚冷笑一声,“这点儿不用顾虑,咱们这位赵皇后底气不足,最是喜欢在皇子之中讲究公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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