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也不怕手烂掉!”王重山愠怒地瞪一眼满不在乎地顾远,呵气的动作依旧不停,直到确定顾远的双手已经彻底温暖了,才轻轻放下,把顾远整个人揽进自己的怀里。
又是这样,每一次当他对王重山稍有觉悟,心开始硬起来,王重山都会用温柔和疼爱的举动攻破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心房。每一次被伤他都痛苦得像被撕裂,王重山的温柔就是加速愈合的良药,在他沉迷之后,猝不及防的时候旧伤口就又被王重山撕裂。
一段感情里,不是先爱的那个是输家,而是心软的那个是输家。顾远有些绝望地想。
王重山当然不知道顾远此时百感交杂的心情,但和顾远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足够让他对顾远的脾气有所了解:敏感,爱闹别扭,又容易心软。平时两个人的相处中总是少不了磕磕绊绊,但只要他稍微示好,顾远很容易就心软。
王重山低头在顾远的颈项间轻轻嗅着少年身体散发出的清爽香味,不经意间瞥见顾远下颚少了之前的圆润,蜕变出清瘦的棱角,忍不住伸手上去摸一摸,心疼地埋怨道:“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好像都瘦了!”
顾远的侧脸在王重山的胸前蹭了蹭,开玩笑似地说:“瘦点不好吗?再胖下去你就要抱不动了。”
“以前也不算胖,再瘦下去我抱着都要觉得膈应了。”说着,王重山揪揪顾远脸颊上的肉,感觉确实比以前消瘦了不少,暗下决心要好好把顾远身上的肉补回来。
迈巴赫一路稳稳地上了高速,也不知道开了多久,顾远趴在王重山怀里小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可以嗅到空气中滋润的味道。顾远扭头看向窗外,蔚蓝色的海洋一望无际,他们居然到了北海。
北海是离皇城最近的一个沙滩旅游地,一向是皇城人就近出游,外地人游览皇城时的必去之处,所以北海沙滩一年四季都是人声鼎沸,极其热闹。
王重山他们并没有在入口处停下,而是接着往里驶入,在通过一个有警卫把守的大铁门时,司机小赵还专门停下车那出一本什么证件,警卫认真检查过后,他们才得以继续前进,最后在一栋精致的白色小洋楼前停下。
王重山牵着顾远的手走进去,顾远好奇地打量着小洋楼的内部结构,像是上个世纪十分老派的西式装修风格,连侍者的衣服也是那时候才能看见的老款式。
王重山看到顾远眼里满满的好奇,笑着为他介绍,“这间是我名下的餐厅,叫做倾场,据说是民国时在这里做生意的洋商人为他的情人专门而建的。”
“倾场?”顾远推开阳台的窗,为眼前的美景惊叹,远远地海洋和蓝天连成一片,沙滩莹白得像在发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宁静而美好的北海。
王重山从顾远身后抱住他,把下巴轻靠在顾远的肩窝上,声音低得好似呢喃:“是啊,传说他的情人是当时戏园里最红的男旦,他们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他们彼此一见钟情。”
“后来呢?”顾远被王重山的故事吸引。
“后来啊,战争爆发了。商人急于带着他的情人出国,就把这份爱的礼物转手出让。这栋房子也几经易主。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了这个故事,才把它盘下来的。”
“故事就结束了吗?那商人和戏子出国之后呢?”
王重山轻笑一声,“哪有那么多以后,或许商人和戏子侥幸出了国,安乐地过了一辈子,或许两个人不幸的受战火牵连,又或许这不过就是个卖房子添的噱头摆了。”王重山揽着顾远的腰带着他往里走,“不说这些了,这里的师傅煲汤的功夫不错,你要多喝一点,好好补一补。”
顾远收回放在远方的视线,什么商人和戏子,不过就是一个美丽的故事罢了。
老式的小洋房内部被精巧地隔成大大小小不一样的房间,王重山作为主人,自然不用预约就要到了景致最好的一间,从那个小阳台望出去,满眼的海天美景,顾远耳边依稀还能听到海浪怕打礁石的声音。
顾远挑剔着王重山口中不错的大师傅的煲汤功夫,勉勉强强给出一个尚可的评价,在他心中,煲汤功夫第一流的就属黄玉珏,其他人绝对无法相比。
王重山看顾远挑三拣四的小模样心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欢,也不由得胃口大开喝了半碗汤。
王家的家教森严,王家的孩子从小在衣食住行方面都受到严格的教育,就算吃饭也讲究少食多餐,食不过量。像今天这么多喝半碗汤已经是例外了。
王重山放下筷子看着顾远吃东西,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一接通,传来的李悦笛大咧咧的声音,今天在宴遇有派对,要王重山过去和他们聚一聚。
“不了吧,我这还有事,你们自己玩好了。”王重山想也不想地果断拒绝。
李悦笛一听,王重山不来怎么可以,“喂,还是不是兄弟了?你不是在陪小情人吧?有了新人就带过来让我和阿一过过眼,别藏着掖着。”
王重山向浑然不知的顾远扫了一眼,沉思了半晌,点点头,“那行,我把人带过去,你们别吓到他。”
“我去,你还真有藏起来的小情人啊!我说,你这就太不够意思了,喂喂……嘟嘟嘟”李悦笛一阵牢骚之后不敢置信地发现,王重山居然把电话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