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但零星的游骑应该不要紧。秋天正是草木繁盛之际,对隐遁身形很有帮助,能破坏明军的屯田,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只怕很难。”乌苏揉着太阳穴,一副很痛苦的表情,“明军的骑兵也很能打,护送车队的那些人,见到咱们的斥候,都是直接冲上来的,你这办法,最终也只会变成更频繁的小规模战斗,咱们占不了多大便宜,毕竟明军的装备比咱们好很多……”
乌苏神情黯然。
“同样是一刀砍在身上,明军顶多受点小伤,咱们的人当场就是一条大血口子,不死也得去半条命,那些明军都是边镇精锐,上阵都敢拼命……而且还有那些民夫,那些人,明军是当奴隶用的,咱们杀再多,他们也不心疼,十个换一个,也是咱们亏啊!”
“那怎么办?”火筛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烦闷,他有些暴躁的在帐篷里来回走动起来,“前线的部落已经不敢动手了,这样下去,岂不是白白消耗物资?现在咱们可没以前那么宽裕,这一天天的,怎么消耗得起?”
“……”乌苏默然。
他们确实伤不起,草原人不是一个严密的组织,即便小王子复生,甚至铁木真再世,也没办法让牧人去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连续两年进行大规模动员,却没有取得战果进行补充,而且还遭受了极为沉重的打击,草原人确实已经难以为继了。
现在他动员起来的骑兵,原本都是各部族中的劳动力,没了这些人,退到和林的老弱已经非常艰难了,想依靠他们来得到补给,几乎是不可能的。按初始的计划,他的骑兵应该以战养战的才对。
“也不是没有办法,这几年,听说辽东那边搞得很红火,兀良哈那边富得流油,而且他们又投靠了明人,去年暗算了咱们一次,咱们打过去,也算是师出有名。”沉默半响,乌苏缓缓说道。
原本他跟朵颜三卫就是对头,对那边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本着柿子要挑软的捏的原则,他很快就想到了这个既富且弱的老对头。
“兀良哈内部也不怎么稳当,屠余早就对花当不满了,咱们兵多,又有内应,一鼓而破应该不是问题。”
“可是,花当既然投靠了明军,你怎么能保证,咱们东进的时候,明军会眼睁睁的看着?”
火筛疑虑道:“你也看见了,明军那个营地建起来很方便,那些铁丝网可以用车运,一车就可以围一大圈,人手够的话,半天就能建起来一个。咱们走了,他们若是西进或者北进,谁能阻挡?等他们再多圈几块地出来,咱们就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辽镇的边军也很厉害,上次在应州遇见的重骑兵,就是辽镇派出来的,明军重骑冲锋,兀良哈骑兵跟着掩杀,你确定咱们一定打得过?”
“呃……”乌苏语滞。确实打不过,应州那时,辽镇的重骑只有三千,就已经所向披靡了,谁知道他们家里还藏着多少?那些重骑根本就是一场灾难啊!
提议连连被否,火筛质问的语气也很呛人,乌苏也有火大,“东边不行,那就去西边,宁夏那些地方不是也在搞新政吗?搞了新政的地方都比较富,咱们去捞上一笔,然后就退到漠北去,就不信明军能把草原大漠全都圈起来。”
“西边么……”
他这话有赌气的成分,西边一向是瓦剌的实力范围,小王子时常越界,那是因为鞑靼势大,可现在却是鞑靼有求于瓦剌。可听了这话,火筛的反应却有些奇怪,他没有暴跳如雷的反驳,而是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算起来,也该有消息了。”
“什么?”乌苏一愣神,就在这时,帐外一阵马蹄声急响,随后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个非常疲惫的声音响了起来。
“报大汗,吐鲁番满速儿依照前议,以两万骑入哈密,挟裹哈密军马,共侵河西,甘肃巡抚伍文定尽起起肃州、安定、沙洲三卫兵马,战于沙洲……”
“结果如何?”两个汗王一起从帐门挤了出去,紧张的追问道。
“吐鲁番大溃,满速儿被擒,哈密牙兰死于乱军之中,如今明军已经展开反攻,直入哈密,剑指吐鲁番,西域诸国无不自危。”
“啊!”火筛傻眼了,他想到吐鲁番可能不是明军对手,但他没想到对方会败得这么惨,听起来明军领兵的似乎是个文臣,带的兵马也不多,怎么就这么凶猛呢?
“天……”乌苏也傻了,肃州大概是九边中最弱的一个了,他们都能打出这样的战果,那宁夏这个久经战乱的大镇又岂能轻与?满速儿很有义气,及时出兵呼应了,可却把自己给送进去了,现在再西进,显然是徒劳无功的。
“报汗王,外面有人自称是使者,代表福余部和建州女真而来……”
“……”俩汗王茫然相顾,这俩怎么牵扯在一起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