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床弩的飞轮战舰现身的那一刻,决定吕宋名义的巴云邦河谷之战,也随之落下了帷幕。
只是一轮齐射,土人们的士气就被打到了谷底。形势不利,他们本就在抱团取暖的状态当中,偌大的山谷内,密密麻麻,一个挨一个的,挤得到处都是人。
因为土格加劳的前车之鉴,土人的队列与河岸拉开了几十步的距离,不过床弩的射程犹在霹雳炮之上,纯粹的抛射威力更是远在后者之上,这样的距离并不足以削减床弩的威力。
当一人多高的弩矢,旋转着突入人群的那一瞬间,排成密集阵型的土人看见了地狱。弩矢如同刀切豆腐一般在人群中撕开一条大豁口,带起一片血光,还有一阵惨叫哀嚎,土人们割麦子般倒下,这样的威力远远超出了土人的想象。
穿透了最前列的几个人,弩矢冲击力未减,呼啸着又将后面的几个人串在一起,像是糖葫芦一样。被直接攻击到的,多半都是当场就死了,可也有那么几个倒霉蛋一时不得死,只能惨嚎着以手撑地,努力的向旁边爬行,似乎想借此逃离死亡的阴影。
他们的努力当然是白费的,不但没有积极作用,反倒是加深了同伴的恐惧。本来,一轮齐射过后,土人得到了一个难得的空隙,可以用他们那不大中用的脑子,来消化眼前的事实。
可看到这样的景象,他们的脑子都僵住了,无暇,也无力思考,只能呆愣愣的看着。若不是床弩装填的时间太长,没办法进行连续不断的攻击,那么第二轮射击的战果,肯定不在第一轮之下。
震惊过度的土人并没有注意到,就在床弩的第一轮齐射之后,远近的山上都有旗帜晃动,随即,四面八方同时响起了呼喊声。
“降者不杀,顽抗者死!”喊话的人很多,喊的也是土语,土人们都是听得分明。
前无去路,追兵正紧,山上则有更可怕的狩猎队在,河上……刚刚的钢铁风暴有多可怕,即便没有亲眼目睹,也能想象出一二了,这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中,突然听到还有一条活路,土人们动摇了。
“嘡啷!”没人知道是谁开的头,可从第一声开始,武器落地的声音就由稀落变得密集,不多时就响成了一片,面对不可抗拒之力,土人们彻底屈服了。
刘老香茫然四顾,他早知道土人不可能是认真起来的大明的对手,可他还是没想到,大明认真到了这个地步,土人败的又这么快。
降者免死?被抓去做奴隶很开心么?看着土人们如蒙大敕般扔掉武器,然后温顺的趴在了地上,刘老香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大当家,泥鳅跑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的视线内闪过,手下的呼喊告诉了他对方的身份,他脸上的嘲讽之意变得更浓了,“嘿嘿,大难临头各自飞,跑出一个算一个,大伙儿还是各寻出路去吧。”
泥鳅选择的是东面,河上的船固然很可怕,但上面的武器多半都是对阵之用,而不是打零星目标的,他自觉自己的水姓足够好,多少能有点逃出去的希望。至少,比起闯山林去碰狩猎队,或者从南北两面的正规军那里突围,希望都要大得多。
有了泥鳅这个带头的,众海盗本就已经蠢蠢欲动了,他们本就比土人彪悍,又知道投降是没前途的。
没跟来的那些同伴多半都已经投靠了,否则明军不会对吕宋的地理环境熟悉到了这样的程度,他们这些人八成也是旧曰同伴的投名状之一,现在投降,能保住一条命就得烧香拜佛了。
本来还有些犹豫,听到刘老香的话,众盗更不迟疑,一群人纷纷丢掉兵器,往大河狂奔而去,迎接他们的是一阵箭雨,和接踵而来的追杀。
混乱之中,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成功脱逃,水军也无暇计数,尤其当他们发现了刘老香的尸体之后,就更加不在意了。蛇无头不行,没了头目,几个流寇就无关痛痒了,震慑住眼前的土人才是最重要的。
加拉也跟在了海盗们的身后,并且死在了突围的路上。
本来他的族人已经被他鼓动起来,下定决心向山上突围了,可飞轮战舰的到来,将他们彻底吓破了胆,生怕山上的敌人也有类似的武器,死活不肯上山,加拉无奈之下,也只能自寻出路了。只是他起步本就晚了,长得又比较显眼,受到了水师的密切关注。
“一战俘获十几万土著,王兄,三月之内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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