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技术问题是谢宏的本行,也是他最为关注的,可他身份摆在这里,朝政上的事也一样离不开他。
在清算当中,谢宏执行了大胆而又谨慎的策略。
说大胆,是因为他对付的都是高品官员,而且手段也十分狠辣,为的就是起个震慑的作用;但同时他也谨慎的控制了清算的范围,那种跟风打酱油的低品官员,他基本上只以敲打为主,实际上却是轻轻放过了。
他的做法已经相当接近士人们的底线了,可偏偏没有越过去。很多士人的感觉都跟张升差不多,觉得谢宏和从前的那些权臣差不多,用的都是朝争的传统手法,只是他气势更嚣张,运用的手法也不怎么熟练罢了。
士人们的不满和愤怒在累计,但是谢宏也不在乎,他跟对方注定了是敌对的,他要的就是让对手暂时屈从,然后把京城打造成一个稳固的根据地,进而慢慢的扩大影响,直至最终推行他构想中的新政。
要是还象原来那样,处处小心,甚至连出行都得带上一大堆保镖,连自保都难还怎么推行新政?
因此,他听取了曾鉴的意见后,结合了后世的政治斗争手法,将反对派中最顽固的一部分人一扫而空,甭管剩下的人心里怎么想,可至少在眼下,朝堂上是没有什么杂音了。
不过压服朝堂只是表面现象,并不是一劳永逸的举措,烦恼很快就接踵而来。算上两位阁臣,大明朝堂上品级最高,权责最重的十二个人一下子就减员近半,这些位置还是得填补上的。
谢宏并不打算现在就大幅度的改变朝堂上的格局,那样的举动刺激姓太强,有可能会让士人们发狂,何况,大明朝廷的格局本身也是颇为成熟的架构,让谢宏冷丁想个更好的出来,还真是有点困难。
并不是后世的东西都是好的,要是不能本土化和符合时代的特征,那很可能会导致相反的结果。因此,在清算之后,谢宏要做的就是安插自己人在重要的位置上,尽量控制住朝局。
与大多数政争的胜利者不同,谢宏发愁的不是如何公平的论功行赏,避免内部不满情绪的滋生,而是重要的位置太多,而他手上没人。
对大多数政客来说,这应该算是快乐的烦恼了,可谢宏是真的发愁,他本来也不是政客,一直以来用以政争的手段也不是什么正经手段,对于眼下的局面,他还真有点一筹莫展。
就说空出来的两个阁臣的位置吧,李东阳上位变成首辅,这事儿没什么疑虑。既然他识相的退缩了,谢宏也多少还是得给士人们宽宽心,表明自己不是真的疯子,而是在清算敌人。
但剩下的两个位置就麻烦了,严格来说,谢宏手上只有三个正经的读书人,而勉强适合这个位置的,大概只有曾鉴了。
而唐伯虎实际上是没有功名的,当初被革除了,就算翻案之后,他也不过是个举人,想要当进士,还得重新科考,那至少也要等到三年后了。让个年纪不过三十,又只有举人功名的人当阁老,这事儿确实太玄幻了。
好吧,不得不说唐伯虎也没那个空闲当阁老,如今唐大才子已经被谢宏指使得分身乏术了,哪里还有空在内阁勾心斗角?何况,这种活儿本也不是他的专长,能斗得赢李东阳那样的老狐狸才怪呢。
抛去忠诚度的考虑,严嵩倒是有当阁老的潜质,不过潜质终究只是潜质罢了,到底能不能转化成实际的能力还有待商榷,毕竟严嵩现在才二十几岁,甚至比唐伯虎还要年轻,面临的问题也跟唐伯虎一样。
曾鉴倒是资历和能力兼备,工部尚书出任阁臣虽是很有遭人诟病之处,但以谢宏如今的权势来说,也是构不成任何麻烦。
让谢宏犹豫的是老人的身体,实际上,若不是谢宏的出现让老人重新振作了精神,他这一年来应该都是在养病的,老年丧子和多年的蹉跎已经耗尽了老人大部分的精力。
受谢宏的举荐进入内阁,这个行为本身就是在宣告跟士人们的彻底决裂,风光无限的同时,迎面而来的狂风骤雨也是可想而知。尽管曾鉴自己表示了愿意担当,可让老人去担这副担子,谢宏实在是于心不忍的。
自己手上没有,谢宏也只好把眼光投向了其他人的身上,原本投靠刘瑾的那几个人倒是不错,比如吏部右侍郎焦芳就是很合适的一个人选。
尽管他当初投靠的是刘瑾,可在其他人的眼中,这种行为跟投靠谢宏也差不多了,刘瑾在谢宏面前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他这个小弟的小弟,又有什么好诈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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