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渠成了。”
“可你怎么知道大臣们不会群起攻讦?”正德又问,这个问题才是最让他困惑的。韩文孤立无援是因为正德的目标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所以,没人愿意为了帮别人出头惹上谢宏和正德这两个大麻烦。
可现在,谢宏却是在京城全面行动起来,几乎将京中有产业的朝臣一网打尽,按照正德以往的经验判断,那些老家伙们可是没理都能争半天的人物,应该不可能会这么顺利的才对。
“因为分期付款,也是因为对他们的区别对待,更是因为咱们师出有名,当然,还有之前各次行动的恐吓作用……”
虽然是全面行动,连大户人家里面自用的台球桌都没放过,可谢宏却是区分对待的,标准就是官职,官越大,收钱的期限越短,金额也越大。
收取最少的是那些普通商户,这些人的还款期限甚至有几百年的,摊下来,一年也不过就是百十两银子罢了;低级的官员略高些,还款期限在百年左右,一年也不过几百两……以此类推,三品以上的官员,一年就要缴上几万两了。
谢宏觉得自己制订的标准是很科学的,用官职来衡量官员的财产,大体上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虽然明朝官场上也是有些异类的,比如名头最大的清官海瑞,可这样的人连买块肉都要等到过年,哪里会有什么产业?台球即便再热门,海瑞那样的人难道还能花几百两去山寨个球桌不成?
所以,误伤的可能姓可以说近乎为零。
这套制度与其说是版权费,不如说是谢宏挖了个坑,把京城有产业的商家都坑进去了,然后变换了一个名目,收取商业税而已。既然是商业税,那没产业的人当然不会被算计到。
对官大的收重税,除了财产问题之外,还有一个仇恨值问题。谢宏入京时曰虽短,可京中三品以上的大员基本让他得罪了个遍,而且是无法化解的仇恨。
反倒是底层官员跟他没打过什么交道,对他也谈不上有多大仇恨,虽然因为台球多了一笔费用,可同时也多了不少生意,两者大致上也可以相抵了,这样一衡量,他们的心气也就平和了很多。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谢宏的恶名和威势,谁也不敢担保能一下子打倒他,偏偏每次先出头的人都会遭到他的报复,下场都是普遍很凄惨。轻者颜面大失,重者里子、面子一起损失……京城的各个茶馆都很热衷于讲三国,当然,风潮也是候德坊引领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先生讲到孔明三气周瑜的段子时,说的是:韩郎妙计安天下,赔了面子又破财……因此,尽管合议的时候,侍郎、尚书等大人们都是义愤填膺,可低品官员却都不愿意充当这个先锋,一个个都琢磨着:谢宏也许不敢对高品的大员动手,可对付品级低的却是没有顾忌的,为了这点小钱被人请去喝茶可就不妙了。
地位低的人不敢出头,地位高的顾忌就更多了,即便不被抓去喝茶,被人把那些恶心手段用在自己身上也是麻烦啊。
谢宏的谋划算不得多高明,只不过仗着后世的见识和正德这个靠山欺负人罢了,毕竟台球只是个游戏,谁又能事先想到这些呢?即便想到了,除了极少数如清风茶馆老掌柜那样持重的,又有谁会见钱不赚呢?
所以,他成功了,并且还用这套邪门歪道蛊惑着皇帝,而被蛊惑的那个也是听得两眼放光。
“原来是这样,先借着台球的版权弄出来一个费用的名目,等曰后时机成熟,再把这个名目变更,然后收取商业税就没那么难了,天下人接受起来也容易的多。”正德一边思考着,一边念叨着整理思路。
“正是如此,而且我还有后续的手段,让这个制度长久的运行下去,等于小姐来了,咱们再说这事儿。”谢宏很欣慰的看着正德,明武宗其实是很聪明的,只不过他的心思通常不在正事上面罢了,一但认真起来,就像是长大了,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为什么不让番子们出动呢?要是有人动武,蒋松那些人可不中用。”正德显然是很用心的在思考,问到了一个很关键的地方。
“拳头要收起来才能打人,利剑也是悬在头上才更可怕。”谢宏杀气腾腾的说道:“反正事例都摆出去了,后果如何,他们可以自行想象,用蒋松他们和番子区别不大。何况,若是番子们出去了,目标也就摆明了,反而会让人蠢蠢欲动。”
“喔。”正德点点头,心中疑惑尽消,突然抱怨了起来:“大哥,你说要按劳取酬的,这回我可是出力不小,说好的报酬呢?”
谢宏刚想夸他两句,比如:二弟,你长大了什么的……结果又被正德一句话给噎了回来,二弟,你撇清的也太快了吧?明明就是你自己要报仇好吧?而且,收商业税的事跟你这个皇帝的关系也最大好吧?
谢宏认命的点点头,叹口气道:“嗯,按劳取酬……说吧,你想要点啥。”
正德高兴了,一扬脸,热情洋溢的说道:“大哥,我要骑木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