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一脸惶急的追着那个小丫鬟,也不管身后气得俊脸发白的萧凡,眨眼就没影儿了。
萧凡很久才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世道!朱允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
压下满腹疑问和气愤,萧凡悻悻的一拂衣袖,大声道:“仪仗进城!”
仪仗开拔,浩浩荡荡进了京师,应天府衙门早已闻讯,急忙派出衙役前行为仪仗开道,静鞭三响,锣声悠扬,城内官员百姓兵丁人等,见钦差仪仗归京,纷纷退避道路两旁屏声静气,一行人高举执事牌和各色旗幡径自行往五军都督府,萧凡的车驾则继续行到皇宫外围的礼部衙门,与礼部侍郎客套了几句,便交卸了钦差印信和职司,并向礼部官员报备下午奉旨入宫面圣一事。
接着萧凡又领着曹毅等锦衣卫亲军去了一趟锦衣卫镇抚司衙门,上官出行归京,衙门里众下属又是一番见礼客套,不乏各留守佥事和千户们如潮水般的歌功颂德,众人纷纷言道指挥使大人出巡北平,与鞑子大战立下首功,大大涨了锦衣卫的威风,此功莫大,天子封赏近在眼前,加官晋爵即刻便至云云。
萧凡含笑一一应对过去,心里倒是有一番计较。
加官就不必了,手里的权力才是真真实实看得见摸得着的,锦衣卫指挥使虽然没资格上朝站班,但它是天子的私人机构,在朝中地位超然,掌握的权力是那些六部九卿官员无法企及的,更重要的是,锦衣卫直接向皇帝负责,指挥使便是理所当然的天子近臣,朝堂为官,“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萧凡已领悟得非常透彻了。
官不必再升,不过晋爵倒是可以接受,自己这个诚毅伯还是朱元璋封的,他封自己爵位无非为了天家尊严,好让自己配得上他的两位孙女,封这个爵位当时引起了满朝文武的不满,只是碍于朱元璋的铁血手段,大臣们没人敢出声反对而已。
这件事在萧凡心里也堵了很久,一直觉得颇不痛快。
今曰回京,萧凡却有了十分的底气,天子如果再晋他的爵位,他觉得自己可以坦然接受,因为他这次出巡北平,领孤军深入草原,抗击鞑子立下了首功,晋爵之事他受之无愧。
诚毅伯也该涨一涨了,诚毅侯念起来顺口多了嘛。
****************************************************交接完一切公务,十数名贴身侍卫护着萧凡,张红桥,太虚,张三丰和方孝孺五人回了萧府。
方孝孺本是奉诏孤身离蜀进京,之前并未在京师安家,按理应该由礼部安排他住进官驿,等候天子召见,可方老头儿跟着萧凡习惯了,理所当然便跟着萧凡回了家。
一路慢慢悠悠的走,五人有说有笑,很快到了萧府门口。
见到门楼上高悬的“诚毅伯府”四个字,刚刚还一脸笑意嫣然的张红桥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如嫩葱般的纤指局促的使劲扭绞着衣角,雪白的贝齿死死咬住下唇,一脸惊惶害怕的模样。
萧凡微笑看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道:“别怕,家里两位夫人很和气,绝不会给你脸色看的,我不骗你。”
萧凡的安慰如春风般吹化了融雪,张红桥终于安了心,朝萧凡嫣然一笑,轻声道:“相公,入了萧家的门,妾身从此便是你萧家的人了,是好是坏,妾身都不后悔。”
萧凡哈哈一笑:“放心,你不会后悔的。我萧凡的女人只会一辈子幸福快乐,绝不会让你们感到所托非人。”
萧府门口伫立着六名锦衣亲军,见萧凡一行人走来,六人面露惊喜,急忙躬身朝萧凡见礼。
当先跨进大门,有眼尖的下人见萧家的主人回来,顿时楞了一下,接着飞快跑向后院,欢快大叫道:“老爷回府了!张老神仙回府了!老爷带了一位姑娘回府了!老爷还带了一位贵客回府了……”
一边叫着,下人眨眼跑得没影儿了。
太虚满心不是滋味儿,狠狠的呸了一声,气道:“这家伙啥意思啊?听他的口气,你们都平安回来了,合着就我一个人死在外面了不成?”
萧凡哼道:“你还好意思说,记得你是怎么离开萧家的吗?你把萧家一半的房子给烧了,不得已逃出去的,你能指望别人给你好脸色看?”
太虚一窒,随即用手一指张三丰,怒道:“他也放了火!”
张三丰白眉一竖,仰天长笑一声,然后闪电般一脚踢出,太虚惨叫着倒飞出去了,贴在墙上跟年画似的撕都撕不下来。
狠狠一甩袖子,张三丰恶声骂道:“嘴贱!”
众人同情的看了太虚一眼,然后选择了无视,鱼贯进了后院。
进了后院,萧凡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娇小俏丽的身影一晃,闪电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相公……呜呜,相公你终于回来了!”画眉埋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萧凡揽手抱住她,温柔的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声道:“我回来了,夫人可有想我?”
画眉在他怀里哽咽着使劲点头。
“来,这么久没见,让相公好好看看你,看我家夫人有没有长高长胖……”
萧凡略略推开她,仔细打量着画眉。
离开近两月,画眉长高了不少,干瘦的身材也丰腴了很多,她穿着一身暗红色薄衫,外面罩着一件同色的扣甲,头发盘成了云髻,小小胸脯已经突出了许多,眉目间渐渐散发出一股女人的妩媚风情。
“我的小画眉长大了,变漂亮了……”萧凡由衷赞道。
画眉泪眼朦胧的望着萧凡,抽噎道:“……相公,你变黑了。”
“阳光吗?”萧凡朝她龇牙一笑。
画眉破涕为笑,然后又哭道:“相公,我没做好夫人的本分……”
萧凡一惊:“怎么了?”
“道士爷爷把咱家房子烧了……呜呜,我没来得及拦住他。”画眉哭得很伤心。
萧凡顿时释然道:“没关系,我已经帮你惩罚他了。”
“相公怎么惩罚他的?”
“……他现在贴在墙上还没撕下来呢。”
画眉想了想,觉得很满意,于是眼泪婆娑的笑了。
旁若无人的搂着画眉温存了一会儿,眼角余光见一道绛色人影一闪,江都带着满身香风也扑进了萧凡的怀里。
“相公……你终于回来了!”江都哭得梨花带雨。
萧凡照例安慰道:“好了,相公回来了,道士爷爷被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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