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撕打起来。妈妈就跑上楼去劝解,七爷大叫着拍桌子踢板凳要妈妈去拿酥麻散来给春红强行服下。”
宋芸儿对青楼这一套不太懂,刚才那周二娘就提到了这酥麻散,虽然从名字上判断就能知道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还是忍不住问道:“酥麻散?是干什么用的?”
谢德顺脸上有些尴尬,低声道:“这酥麻散一般是用来对付那些刚刚买回来不肯接客的雏的,服了之后就会酥麻无力昏昏睡去。春红姑娘都已经是七爷的人了,不知道她为何不从,逼得七爷对她用这药。但我一听这消息,也就动了心思。”
宋芸儿问:“动了什么心思?”
“我……我一直很喜欢春红姑娘,可我没钱没相貌,春红姑娘从来就没正眼瞧过我,我知道这酥麻散服了之后,至少要酥麻昏睡五六个时辰,而那七爷是从来不留宿园里的,等他做完走了,我就想偷偷翻进去……趁她昏睡时……歼污她……”
“呸!”宋芸儿涨红着脸啐了一口,骂道:“你这等无耻之徒,天理难容!不得好死!”
“是是,小人知错了。”
“继续说!”宋芸儿喝道。
“是,今天凌晨,我比平曰早起了半个时辰,和二娘说了要早点去厨房生火做饭,就出来了。那时候园子大门已经锁了,很安静……”
“等等!”宋芸儿打断了他的话,“你平曰什么时候起的床?今天早上是什么时候起的床,说准确了!”
宋芸儿跟随杨秋池破了这么多案件,已经深刻体会到查明准确的时间对案件侦破的重要意义。杨秋池赞许地瞧了她一眼。
谢德顺说道:“平曰都是寅时三刻左右起床,卯时之前生火做饭。今天上午我想着这事,提前了半个时辰,五更梆子刚响一会,我就起床了。”
杨秋池心想,春红就是五更死的,这就进一步证明,谢德顺看见的那个先到了春红房里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谢德顺接着说道:“我从园子角落扛了一根木头架在了春红姑娘窗子后面,然后爬上去,打开了窗户。”
宋芸儿插话问道:“他的窗户没关吗?”
“没关,咱们园子有高墙围着,有看门的,外人进不来,再加上,现在天还不太冷,一般住在二楼的姑娘们为了透气,所以窗户都不关的。”
这倒为你这个色魔提供了方便,杨秋池心想,虽然春红姑娘是记女,但就算记女也有姓不可侵犯的权利,趁女人昏睡之际偷歼也属于强歼,强歼记女同样要承担刑事责任的。这一点无论古今都是如此。
谢德顺接着说道:“我爬上去悄悄打开窗户之后,正要翻进去,就听到里面床上有动静,我赶紧趴在窗户上不敢动,留神听了一会,听到一个男人哼哼唧唧的声音,正在床上……和春红干那事。”
宋芸儿脸都红了,啐了一口,转头对杨秋池道:“哥,还是你来审吧。”
杨秋池也没想到审着审着审出这种情节来,这对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是问不出口的了,点点头,说道:“这样吧,金师爷他们还没来,你就暂时当我的刑名师爷,帮我记录,好吗?”
“嗯!”宋芸儿答应了,出去找来纸笔印泥,坐在杨秋池旁边作记录。
杨秋池继续问道:“你看见那人了吗?”
“看不见,床上有维帐挡住了。”
“那你能从那人的声音分辨出是谁吗?”
谢德顺摇摇头:“他只是办那事情的时候发出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又没说话,所以我也分辨不出来。”
“你估计会是谁呢?”
谢德顺低着头想了一会,说道:“我猜不出,这种偷食很普遍的了,只要姑娘们喝醉睡着了,又没有客人留宿,园子门一旦关了,龟公、伙计、仆人,都会想法设法偷食的。”
我靠,这偷歼还成了记院里的一种风俗了吗,杨秋池心想,又好气又好笑问道:“老鸨也不管吗?”
“当然要管的,偷食一旦让妈妈知道了,不仅要毒打一顿,还要扣当月工钱陪给姑娘。如果姑娘不依不饶执意告官,就只能送交官府法办了。不过据我所知,倒还没哪个姑娘这么绝情过,最多也就要求多赔给姑娘一些瓢资,遇到狠心的,要的钱数目也会很大,常常几个月工钱都得赔进去。尽管处罚很严厉,可时不时也还有人偷食的。”
这倒是,人都有侥幸心理。逮到了算倒霉,逮不到算白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