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汉子都已经喝了几分醉了,要不也不敢就这么公然调戏人家姑娘,而喝到醺醺然的时候,正是豪言壮语夸海口的时候,谁也不服谁。
一听这话,武媚娘抚掌笑道:“大胡子哥哥,人家可不服你哟!”
“他奶奶的,”虬髯大汉怒道,“有本事咱们再斗一场!”
“行啊!”那小个中年人喝酒甚是爽快,一仰脖,咚咚咚,一大碗烈酒喝了个底朝天,还亮相似的一翻碗,斜眼得意地瞧了武媚娘一眼。
武媚娘抚掌笑道:“好酒量!当真人不可貌相,想不到这位小哥哥虽然个子小,酒量却是如此宏大惊人!嘻嘻,我瞧你们两位肯定比不过他!”
“那也未必!”虬髯大汉一仰脖,也喝干了那碗酒。
大胖子也不示弱,抬手也把一大碗酒喝了。
左少阳坐在窗边,独自饮酒吃菜,远远看着武媚娘挑逗那些大汉拼酒,原以为那些大汉会借着酒劲调戏武媚娘,甚至会对她动手,把她掳了去,却没想到武媚娘非常善于周旋这种场面,东拨一下,西挑一下,把这伙大汉为了表现英雄气概,争相斗起酒了。
片刻间,一伙大汉人人都喝了好几大碗烈酒。有几个酒量差的,已经歪倒在凳子下了,虬髯大汉和大胖子、小个子三个却瞪圆了眼睛通红地,继续斗酒。
左少阳想火上浇油,只有打起来,才有可能殃及池鱼整到武媚娘,便哼了一声,道:“跟牛饮似的有啥意思,是男人的,拳脚上见真功!”
虬髯大汉虽然壮实,可是酒量却比不过另外两人,正头昏眼花肚子里翻江倒海的,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咚的一拍桌子,指着左少阳骂着就要冲过去:“你个臭郎中……”
“大哥,他是我爹!”武媚娘忙拦住道。
虬髯大汉顿时一呆,忙换了一副笑脸:“原来是姑娘的父亲啊,失礼失礼!老人家,请恕罪啊!”连连抱拳作揖。
武媚娘眼珠一转,道:“我爹行走江湖,四处行医治病,见过不少江湖中人,最是佩服江湖好汉!刚才进来之前,我爹爹看见你们,还赞了一句:“好个漠北汉子呢!”
武媚娘娇滴滴的话语,娇媚的眼神,把个虬髯大汉乐得全身骨头都酥了,咧嘴嘴哈哈大笑:“我是皮货商,倒腾皮货,不过,我平曰也经常进山打猎的,大狗熊也打过几只……”
“吹牛皮!”胖子冷笑,“你还会进山打猎?打的是青楼娘们的屁股吧?”
虬髯大汉一扬手,将手中酒碗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胖子想不到他二话不说就动手,他也喝醉了,长得又胖,一时没躲开,正中额头,咔嚓一声碎了,淋了一脑袋酒水,瓷片还把额头和划伤了。
胖子大怒,站起身,抓起装牛羊肉的盘子里的牛耳尖刀,便朝虬髯大汉冲去。
虬髯大汉急忙抓起一根长凳横扫抵挡,不留神一凳子砸在旁边另一个大汉身上,那大汉骂骂咧咧也抓凳子去打虬髯大汉,却被虬髯大汉的伙计挡住了,撕打在一起,顿时间屋里大乱,拳脚相加,碗筷横飞,凳子砸在脑袋上,刀子划破手腕胳膊,乱成了一团。
他们刚打起来,武媚娘便狸猫一般灵敏地钻出圈外,躲在外面,鼓掌叫着,一会夸赞这个厉害,一会说那个了得,更是火上浇油,这些人都喝醉了,又有大美人在一旁,哪里肯服输丢脸,开始时还收得住手,到后来发起狠来,竟然拼命一般。这些人都是些行商,没练过什么拳脚,扭打在一起,扭胳膊搬腿,抱着滚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酒水菜肴,还有血水。
掌柜的捶胸跺脚心疼被砸烂的东西。店小二等人远远站着劝解,有伙计跑出去喊巡街捕快。
武媚娘嘻嘻笑着穿好夹袄,溜回左少阳桌前,左少阳眼见这女子三言两语竟然挑逗这帮子汉子相互撕打在一起,自己却置身事外跟没事人似的,不禁心中凛然。
眼看不可能伤及武媚娘,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说不定闹出人命来还脱不了干系,听说捕快要来,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反正刚才自己也吃的差不多了,便瞪了她一眼,站起身,背上药箱,左手拿着幡子,右手抓起那壶酒,迈步走出了酒楼。
武媚娘可还没吃呢,也顾不上吃了,伸手抓了一块牛肉,又抓了两个馍馍,边吃边跟了出来。
左少阳慢慢往前走,武媚娘跟在身后,见左少阳一句话不说,忙收敛了笑容,低声道:“爹,你生气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