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贵道:“你能说话吗?”
老妇张嘴,嗬嗬发出了谁也听不懂的声音,眼见众人惊异地望着他,左贵对众人解释道:“这是中风失语常见现象,需要慢慢调理,才能恢复,一时半会没那么快的。”
那些个汉子这才放心,那老妇的儿子对左贵拱手作揖道:“左郎中,麻烦你再给开几付药,把我娘的病治好吧?”
左贵有些为难,道:“老人家这是中风,不是三五天就能好的,时间会比较长,可能十来天,也可能数个月,这说不准的。要长期服药才行。”说罢,背着手踱会桌子后面坐下了。
眼看贵芝堂的郎中一剂药下去立即有了效果,老妇的儿子顿时有了信心,听左贵那话,显然是为药费的事,先前在惠民堂等药铺,人家一付药开口就是四两银子,听说拿不出钱,就推说治不了,撵出门来,这贵芝堂一付药只要十二文,而且一剂见效,当真遇到了贵人。
这一起来的汉子中,有老妇的几个亲戚,其中有儿子,有侄儿,其余的都是工友,帮忙抬人来的。几个子侄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把所有的铜钱凑一块,才九文钱。
苗佩兰从怀里取出钱袋,把里面的铜钱都倒出来,也就是先前左少阳买柴火给的八文钱,递给了那汉子。
那汉子感激地哈着腰道:“佩兰,谢谢你,等赚了钱我立马还你。”
苗佩兰笑了笑,退到一边。
那汉子拿着十七文铜钱,走到左贵桌前,拱手陪着笑脸:“老郎中,我们几个凑了一下,就这些了,不够两付药的,能不能您先把药开了,我们回去凑钱,一定把药费给您凑来,我们知道,这药费你们已经是贴了本钱的,我们已经欠着您的恩德了,再不敢欠着,一准给您把药费凑足了。”
左贵捋着胡须微笑道:“行啊,这样吧,我再给你们开两剂,两天的量,吃完之后,你们再把老人家送来复诊,老朽根据情况再调整用药。”
“多谢多谢!”那汉子把十七文钱放在桌上,忙拱手施礼,“还差七文钱,这两天我们一准把药钱给送来。”
左贵点点头,凝视左少阳片刻,缓缓道:“忠儿,按那方子,再拣两付药给他们回去服用。”
左少阳答应了,拣了药包好,取出四枚紫雪药丸,走到床边,将药包递给那汉子,交代了煎法和服法,又背对着左贵,将药丸递给那汉子,放轻了声音说道:“这个单独口服,一天早晚各一次,每次一枚。”
那汉子连声谢过,把药接了。又谢过了左贵,带着妇人,跟其他几个汉子背着那老妇出门走了。
苗佩兰脸上又有了笑容,瞧了左少阳一眼,嫣然一笑,低着头也跟着往外走。
左少阳忙上前道:“佩兰姑娘,你回老槐村吗?这天都黑了,路上不安全啊。”
苗佩兰回头笑了笑:“我去工地和嫂子她们住,那有好些个村里在那做工的姐妹。明早再回去。放心好了。”
左少阳听她耐心做了解释,很高兴点点头。
眼见他们走远了,茴香很是高兴地对左贵道:“爹,想不到你医术这么厉害!我原想着惠民堂那些药铺都不收,铁定是药费太贵,这些人出不起药钱,没想到你只有十二文一付的药,就把病给治好了,早知道这样,我先前也不用做恶人了,嘻嘻”
左少阳嘿嘿笑道:“你现在来乱拍马屁,刚才还一个劲说爹医术平平,治不好这病呢!”
“我那不是怕药费太贵,我们贴不起嘛!现在这服药本钱也就七八文,还有得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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